第27节(5/5)
那天臣都快吓死了,幸亏失火的时候您没在。
”
她拨动了鸟音笼的机关,笼子里的鎏金鸟扇动翅膀鸣叫,他陪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十年里两人有意无意的碰面,每次他都带着最新鲜的糖葫芦赴约,感情隔在两人中间,谁都没有戳破,也许是他们都觉得没有可能,便没有坦白的必要。
郁兮听了他们的故事唏嘘不已,明明是良缘锦绣的开始和十年的相互陪伴,过后也只能竹是竹,梅是梅,划开分明的界限,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文瑜看得很开,“过日子,谁离了谁都能活。
是他的话更如意,不是的话还能怎么样呢。
有这么个人在,这些年没有枉度,便都是值得的。
”
故事尚未结尾,还留有意犹未尽的悬念,郁兮倾向于往明媚的方面想,也许执念和羁绊能够带来转机。
她的思绪随着马车的颤动戛然而止,升平署到了。
南府与紫禁城之间隔着社稷坛,西临西苑太液池尾巴根上的那片湖,下了马车便有细润的凉意拂面而来。
五公主,敬和格格驾临,宫里的金枝玉叶前来监督排戏,这样的差事归属不常见,升平署上上下下的官员太监夹道恭迎,其中一人在人群中尤其显眼,肩头那只雪鸽倏地一下直冲云霄而去。
碰了面,文瑜笑道:“瞧瞧,四九城还是路窄,在哪儿都能撞见七爷,六爷万般阻拦,还是拦不住七爷满世界绕腾。
”
怡亲王比个手迎姑娘们往大门内走,“升平署辖于内务府,身为总管内务府大臣来院内办公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文瑜切了声,“六爷的意思是让你老老实实呆在西华门里头的衙门里当差,关人家南府什么事儿啊?”
“好姐姐,”怡亲王拉长调子,“您就向着我说话一回吧,弟弟我这也是担心您跟郁兮对南府的差事不熟悉,特地赶来给您二位作陪的,您夸夸我行不行?”
文瑜扬着头不搭他的茬儿,怡亲王就翻滚不落架儿,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到底还是把她姐姐哄笑了,“我啊,真拿你没法子,郁兮在一旁看着呢,你也不知臊,成,我谢谢你,谢谢七爷拨冗莅临指导我们当差。
”
“这么说不对,”怡亲王乐不滋的笑,“两位姑娘是大拿,我是陪同,由您二位随便差遣。
”说着一叹:“自从阿玛落炕儿,升平署多久不开园子了,也不知道这帮人功夫懈怠了没有?”
穿过大院,他领着两人直接往后院的戏楼里走,升平署的戏楼不做正经演戏的时候用,无需太过宽宏的视野,按照排戏的时候能放开手脚这样简单封闭的规制所建,落了座,署里的太监们上了茶,怡亲王端起来呷了口,比手请她们,“落开儿的,能喝了。
”
升平署里的司员呈送出三折戏单分发给他们,这是文瑜按照宫里主子娘娘们的爱好口味汇总出来的,打开一看大概有七八出戏。
文瑜道:“一天排一场,六月六阿玛生辰前差不多能排个三四次的……”
怡亲王略略在戏单上过了趟眼,听了这话笑,“一天能排一落儿就是菩萨佛祖保佑了,姐姐胃口大,还预备一天排一出呢。
”
“七爷,”郁兮好奇的问,“一落儿是多长的戏?”
怡亲王另外翻开桌上的戏折给她举例,“譬如说这出《醉酒》,一落儿就是这么一小节,从这儿到这儿。
”
郁兮看着怡亲王手指框定的范围,被他唬得跟文瑜对视着直愣眼,那样窄的一段戏词,照这样的进度,估摸这几个月的时长都得耗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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