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5)
上拱卫。
她不是幼年天子继位后,先帝丧期一过,能够按照皇帝大婚的典制被迎娶入宫的皇后。
届时宫中把皇后的册印交给她,这也就是所有的仪式了。
“遗憾是有些遗憾,”郁兮不说谎话,不过自觉刨去了话里大半的失落笑道:“本朝能迎娶皇后的天子并没有几个,一巴掌就能数得过来,并且几乎都是冲龄践祚,小小的年纪继位有的是时间准备大婚,情况到我这头不一样,倒也没什么关系。
”
话是这样说,那些未经历过帝后大婚仪制的皇后至少在新帝潜邸时是被正式迎娶进王府做福晋的,婚嫁上的三书六礼一样都不少,而她,是一步迈入坤极,简易行事,能省的都省了。
“傻孩子,”金氏隔着桌子抚她的脸,“看来皇帝对你是真的不错,值得你这样替人家圆说呢,方才不是说皇帝对你很好么,跟额娘讲讲到底好在哪里?”
郁兮脸上的红晕绽放在她的手心里,害羞缩了缩肩头,“这半年来我学会了唱戏,我为额娘唱出戏吧。
”
金氏不明白皇帝对她的好跟唱戏有何关系,只见她在片片光晕中舞袖引喉,眉眼间盈满羞涩自足,福晋望着她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像每个在闺阁中的姑娘一样,在窗明几净前或绣花,或读书,京城的日光倾城,入侵她们的梦境。
而郁兮,她被北京的风土人情所沾染,不知道她听谁说大婚的皇帝屈指可数,她看到的,她听到的,她唱的,都是关于这座宫城。
仿佛她天生就是这里的人。
隔着一双泪眼,金氏知道她这次是真的要彻底放开手了。
来自亲情的支持是最为珍贵和持久的,见过阿玛额娘,郁兮内心愈发有了底气,这一晚是她在先帝驾崩之后难得安眠的一晚。
次日是新帝的登基大典,她一大早就被人从炕上催起,前往宁寿宫觐见太皇太后,后宫女眷们按制并不参与登基大典,大典进行的过程,都由礼官太监隔段时间往后宫传送。
郁兮见到了阔别已经的五公主,文瑜因为承受绥安帝逝去的打击,面颊上消瘦了些,话语间平淡如水,带着些大彻大悟的口吻,“等三年的孝期熬出头,我也成二十七八的老姑娘了,就算老主子跟惠妃娘娘松口,也不知道人家谭侍卫愿不愿意等我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吧,横竖我都已经看开了。
”
死亡为亡者以外的人提供了一个反思的机会,经历过惨痛的敲打,生者的脾性被磨去棱角,个个变得温和亲切起来,看到那些太妃们围坐在太后面前夸她那手新长出来的指甲如何漂亮,之前鸡吵鹅斗的场面落幕,换做眼前把手言欢的一派和谐,郁兮恍然间生出一种与世隔绝的错觉。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样久了。
“万岁爷祗告先帝皇陵回来了!请太皇太后娘娘的安!”殿外礼官太监扯着嗓子卖力一声吆喝把郁兮的视线拉回到了门边。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穿朝服的样子,明澈如一轮骄阳,冠冕似火,炽热燃烧着,他面向太皇太后行三叩九拜大礼,郁兮透过他看到了紫禁城日出东升,霞光万道的那一刻,美的震撼人心。
再然后是:
“保和殿降與了!”
“中和殿升座了!”
“午门上奏乐鸣鼓了!”
“万岁爷登基即位了!”
“万岁爷颁诏了!”
“万岁爷发布施政纲领,下大赦令了!”
“诏书出午门入龙亭上城楼颁布了!”
从此刻起,这座王朝正式颁诏改元,史称“兴祐元年”。
郁兮不能亲眼见证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但是她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应该像她一样风起云涌,波涛澎湃。
再次出现在宁寿宫众人面前时,她才真正适应了他的身份,郁兮默默端坐,在众人对皇帝的关怀问候中良久的望着他,她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