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房啊亲情(2/5)
褚家也是明理的人家,你和小韵……”
“阿妈,褚辰自小在他爷奶身边长大。
他阿爷去逝前是沪上央行的行长,他阿奶毕业于清华,是有名的翻译家。
二老祖上,清末、民国那会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言传身教,你单看他一身贵气就知道了,他和褚韵虽是姐弟,却不是一类人。
褚家……”想到婚后,自己找人调查的沪上褚家诸人,不由摇了摇头,父母爱长子,原无可厚非,但如褚家父母那样溺爱成性,养得其自傲自大,眼高手低,还真不多见。
怕母亲不死心,还想留下褚韵,孙建国再下猛药:“您再看他们这么多年对褚韵的态度,就知道,这家人,有多凉薄。
我不想这份凉薄,最终又落在采采身上。
”
“褚辰不是说了吗,年年都有给小韵寄包裹……”
“阿妈——”孙建国无奈道,“你儿子还瘫在床上呢,咱能别耽误人家好吗?”
孙大娘张了张嘴,最终长叹一声,去隔壁请凤丫去医院帮忙照看会儿褚韵。
鸡抓回来,一早出门去高山上采古茶的孙大叔也回来了。
知道褚辰是儿媳的四弟,特别热情,拍着褚辰的肩,哈哈笑道:“来的好,大叔我今儿啊,不担采了篓古茶,还抓了兜竹虫。
”
说着打开只布口袋给他看,白白胖胖的竹虫,沉甸甸的,足有一斤多,“今儿大叔给你露一手,等着瞅好吧。
”
家里养蜂,每年割蜜时,褚辰也会弄些蜂蛹,油炸了给昭昭吃,邱秋先开始是看都不看的,近两年,也会在昭昭吃得喷香时,尝那么几口。
“大叔,您准备咋做啊?油炸的可不稀奇。
”褚辰笑道。
孙大叔掂了掂手里的重量,笑道:“油炸一部分,采采爱吃。
剩下的焯下水,跺碎放进鸡蛋液里,加点同样焯过水的新鲜茶叶,摊饼吃,怎么样?”
“行啊,我还没吃过鸡蛋茶叶竹虫饼呢,今儿好好尝尝您和大娘的手艺。
”
“稍等,一会儿就好。
”老人说罢,拿着东西走进了灶房。
孙大娘正在给两只鸡褪毛,看他进来,笑道:“小韵这四弟好相处吧?”
“文化人,懂礼知礼,不嫌老头子啰嗦,是个好小伙。
”
孙大娘笑眯了眼,乐滋滋道:“他还说,他爱人的舅公是他们那边有名的老中医,什么七十二代的传人,最善长的就是各种疑难杂症和针灸治疗,老厉害了。
人家主动提出,想带咱家建国过去看看。
”
孙大叔一震,忙奔到院中找褚辰求证。
褚辰点头,仔细跟他说了说这些年舅公治疗的病人。
老人高兴坏了,饭桌上开了坛自酿的红薯酒,周大明和褚辰没喝几口,他一个人把自己灌醉了。
将孙大叔扶进房,盖上薄被,褚辰出来见孙大娘拿着碗追着采采喂饭,便上前极自然地接过饭碗,走到采采面前蹲下,笑道:“四舅喂你,好不好?”
采采绷着小脸,瞪大眼看他,“大舅怎么没来?五舅怎么没来?”
褚辰舀起一勺菜拌饭,送到她嘴边,采采“啊”一声张大了嘴,凑过去把饭菜含进嘴里,大口咀嚼。
“怎么不问三舅?”
采采疑惑地歪了歪头:“有三舅吗?”
褚辰舀饭的手一顿,随之笑道:“有啊。
三舅最皮了,力气也大,小时候在楼下跟小朋友踢足球,一脚踢得足球飞起,‘砰’一声砸在人家门上,惊得隔壁烧菜的李家嫂嫂手一抖,油全倒锅里了,气得她站在门口骂。
你猜怎么着?”
“捡了球,赶紧跑呗。
”
“哈哈……”褚辰大乐,拿手帕拭去她脸上的饭粒,笑道,“你三舅可没你这么乖,他啊,捡起球,一把塞我怀里了。
李家嫂嫂以为是我踢的,捉了我的耳朵,拎着我找你外婆告状……”
“你挨揍了!”采采肯定道。
褚辰摇摇头,“没有。
你外婆不打人。
”
姆妈不打人,却会打电话找阿奶、阿爷告状,话里话外,都是他不如大哥乖、不如大哥聪明、不如大哥懂事、不如大哥嘴甜,闯了祸不知道赶快逃,跟只木头似的站在原地让人来捉,捉住还不赶快道歉、告饶,嘴甜甜地哄李家嫂嫂几句,让人把气消了。
现在倒好,被人拎着耳朵找到家里,自己受罪不说,还让她跟着赔礼道歉丢尽了脸。
“那她肯定骂你了。
”采采煞有介事道。
褚辰再次摇头:“我不在她身边长大,她说没资格管我。
遂她从不对我打骂。
”
“啊,你好幸福呀!”采采好不羡慕。
褚辰点头附和:“对,我小时候过的很幸福。
那天之后,你太外祖每晚下班回来便给我讲《三国演义》,当时宜兴坊附近的街上有个书报亭,卖《三国演义》连环画。
它不是一、二、三、四连续出的,而是跳着出版,你太外祖每星期都要带我去两三次,看有没有新出版的,一套书60册,我们祖孙用了两年时候,全部集齐。
”
“三国演义?”采采歪了歪小脑袋,“画有小人的故事书吗?”
“对!画有小人的故事书。
”1970年,他和爷奶住的家被查抄,那套连环画不知流落何方,是被哪个求知的小朋友偷偷捡去了,还是集中在小广场烧了?
采采吃下勺子里的饭菜,扭了扭小身子,含糊道:“想看。
”
“好,四舅回去找找,给你寄来。
”
采采忙把小手指伸出来:“拉钩!”
褚辰把勺子放进碗里,伸出小指轻轻勾住她的,笑着轻晃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采采大乐,跟着嚷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咯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孙大娘看着相处融洽的甥舅俩,悄悄抹了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