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还活着，也不想看到二老这么难过。”

    周嘉闽和叶云芝异口同声，默契的连痛苦的家属都愣住了。

    周嘉闽怔怔看着叶云芝的侧脸，想到那天她质问自己时的话。

    或许他们之间，并没有到挽回不了的地步。

    周嘉闽抿了抿干涩的唇，下意识看向她的腹部：“云芝，等下忙完，我有事情和你说。”

    叶云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身进了技术科。

    周嘉闽攥紧手指，到解剖室开始入殓。

    ……

    半小时后，一切结束。

    周嘉闽疲惫出门，就见叶云芝和同事在谈论着什么。

    她的嘴角挂着淡笑，和对待自己的冷淡态度天差地别！

    周嘉闽心口一刺，强撑起笑容上前搭话：“云芝……”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句呼声：“云芝姐！”

    叶云芝抬眸，无视了周嘉闽，径直走向了许方舟，带着人离开。

    周嘉闽笑僵在脸上，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背影，想问的话，堵在嗓子眼里。

    倒是许方舟忽然回头，朝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同周嘉闽一起被丢下的同事脸上都是尴尬：“姐夫……”

    周嘉闽按下心尖上的刺痛：“云芝和许方舟他们俩……”

    “姐夫你别误会！”同事急切打断了他的话，替叶云芝辩白，“芝姐是很照顾小许，但那也只是芝姐人好，她不是胡来的人。”

    周嘉闽比任何人都想要相信叶云芝。

    可被系统抹杀的时间还在脑子里一分一秒流逝，周嘉闽突然有些害怕，万一叶云芝真的喜欢上了许方舟……

    他不敢再想下去，匆匆去找叶云芝。

    就见叶云芝和许方舟站在窗边，正在说些什么。

    窗外光影绰绰，落在两人身上，像极了青春校园剧的男女主角。

    周嘉闽正要上前，只听叶云芝悦耳的声音传来：“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周嘉闽霎时僵在原地，浑身像被冰水浇了个透。

    五年前和叶云芝在一起的时候，她便对他说：“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还说：“这样的人我此生只遇见过一个，那就是你。”

    可如今时隔五年再听见，里面的主语已经换了别人……

    第8章

    这一刻，周嘉闽突然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只觉得多余。

    狼狈转身溃逃时，领导风风火火过来：“云芝，隔壁市发生一起案子，死者太多，他们的法医忙不过来，你过去帮忙！”

    说着，她瞧见了周嘉闽：“正好嘉闽也在，你们一起。”

    闻言，叶云芝也看了过来，没有拒绝。

    事关公事，周嘉闽敛好情绪，拿着工具箱，跟着叶云芝上了车。

    这是从婚礼中断以来，他为数不多能和叶云芝安静相处的机会。

    轿车的后座并不宽敞，颠簸中周嘉闽难免贴近叶云芝。

    叶云芝下意识扶住他。

    带着消毒水气味的独特冷香传来，周嘉闽鬼使神差的问：“你喜欢许方舟吗？”

    叶云芝表情微变，漠然松开手：“我们还没分手。”

    言外之意，不是不喜欢，而是因为没和他分手，不能喜欢。

    这个认知让周嘉闽心口一阵酸疼，几度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扣紧手指，不再开口。

    一路无言。

    四小时后，隔壁市警局。

    叶云芝下车直奔法医室，周嘉闽也收拾好工具开始工作。

    十小时后，他忙完出来，就看见叶云芝靠着窗边出神。

    周嘉闽恍惚回到了第一次正式以入殓师的身份工作时。

    那时叶云芝也是这样陪着他，鼓励他：“不要急，慢慢来，我就在这儿等你。”

    此情此景，恰如彼时彼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