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丝毫不为所动：“这可由不得你。”

    “若不是你不能容人，三番五次对江儿下手，他又怎会中毒，必须和虞归晚行夫妻之事？”

    他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又蘸取了颜料，朝我的后腰直刺下来！

    针尖没入皮肉的瞬间，我听见他说：“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罢了！”

    灼痛和刺痛同时袭来，却抵不过心里的冷和痛。

    我额头冒出冷汗，忍不住哽咽着问。

    “娘，大哥，只有他是你们心目中唯一的儿子、弟弟，是吗？”

    大哥没有说话。

    母亲不敢看我，却依旧说：“你身强体健，去给阎王当冥夫也没什么，若真是江儿去了，他可就没命了！”

    “你弟弟在娘胎里将营养精气都让给了你，你现在多让让他怎么了？”

    让？

    从小到大，因为冥夫的身份，我被迫让过他多少回？

    他想要的玩具我必须给，因为他将来会成为冥夫，就再也玩不了。

    他要我的狸奴，我也得拱手送去，因为他到了地府，就养不了宠物。

    他一句我的院子阳光更好，我就得立刻搬去更偏的地方，因为地下见不到阳光，我得体谅……

    现在他要和我交换婚约，我还得继续让？

    我疼得倒吸凉气，闭着眼颤声问：“那这十几年来，我因为他的冥夫身份受到的委屈算什么？”

    我正要继续质问。

    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道喜气又诡异的吆喝：“阎王送回礼啦”

    第6章

    我心头一颤，随即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娘，大哥，你们说，阎王会知道你们要我去代替墨宴江当冥夫吗？会知道她的新郎正和别的女人……啊！”

    我话没说完，大哥猛地刺了我一针，强行打断了我的话。

    “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抽出银针，给我松了绑，和母亲一起出去了。

    我被丢在床上，僵了半晌才坐起身将衣物穿好。

    夜风吹进来，带起脸上一阵湿润的凉意，我这才发现自己滴下了一滴血泪……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婆子忽然进来。

    “夫人交代，请您去前厅，有要事相商！”

    说罢，他们将我强行带去前厅。

    前厅里凭空出现了数十箱漆黑的箱子，箱子上都绑着白绸，看起来说不出的瘆人。

    墨宴江此刻正站在母亲和大哥身旁，和虞归晚十指相扣。

    “阎王送来的回礼怎么是这样的？”

    虞归晚看见我，连忙收回牵着他的手，朝我走来。

    我嗅到她身上沾染的味道，心口一刺，下意识退开一步。

    墨宴江凑过来说：“二哥，嫂子坚持要替你补偿我，刚才一直在帮我解毒。”

    他说着指向院中那些阎王送过来回礼。

    “我知道二哥是心里不快活才做了错事，不如这些就送给二哥吧！”

    “反正，我已经有嫂子给的了。”

    墨宴江满脸餍足的模样，眼里尽是对我的挑衅。

    我攥紧了手，绷着声音说：“不必了，我没有拿别人东西的喜好。”

    墨宴江肩膀一颤。

    “对不起二哥，都是我该死，不该要嫂子送的礼物……”

    “江儿，你别乱想！”母亲连忙安慰他，一边气急地指着我。

    “你有气来冲我撒！明知道江儿身子不好，你还刺激他！”

    大哥愤怒地瞪着我：“墨廷渊，你是吃教训没吃够？”

    虞归晚也失望又不解地问我：“江儿是好意要将这些回礼送你，你为何不领情？”

    他们一人一句，仿佛恨不得把言语化作棍棒，现在就将我打进十八层地狱去。

    我无力辩驳，只能看向虞归晚，问她。

    “你真的……希望我收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