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沈安却弯腰拿起宋母摆的那束花，不留情面地砸到她们面前。

    “带着你的女儿和花，滚出去！”

    花瓣散落一地。

    温语随即温柔地拉住程沈安劝解：“沈安，伯母肯定也不想她的葬礼闹得这么难看。”

    “宋今，别给你哥哥添堵了，带着程夫人走吧。”

    一声“程夫人”，如同火上浇油。

    宋今拽着宋母往外走，几乎是落荒而逃。

    ……

    之后几天，宋今联系过程沈安好多次，不管是发出去的解释还是勾引，皆石沉大海。

    而医院开的止痛药好像也渐渐失效了。

    每次吃了药，没过两小时，疼痛就冒出来折磨她。

    宋今蜷缩在床上，视线昏沉的看着桌上的陶瓷摆件。

    这是她和程沈安捏的彼此的样子，分手的时候，被她一起带走了。

    她突然无比渴望见到程沈安。

    终于，宋今忍不住来到程氏集团找他。

    程沈安自从回国后，就直接成了程氏的总经理。

    宋今敲了敲门，听见程沈安熟悉的声音说“请进”，她的心才好像活了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程沈安掀眸看来，在发现是她的那刻，眼神冷得能掉冰碴。

    “你不该来这。”

    宋今不可避免地心颤，却仍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她扯出一个笑，轻声道：“程沈安，你又要放弃我了吗？”

    就像当初宋母和程父在一起之后，程沈安立即就对她提了分手。

    宋今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他们俩为那对不要脸的家伙让步呢？

    她也不明白，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她偏偏爱上了不能爱的那个？

    可她没有往后了，只想在死前，再被程沈安爱一次。

    哪怕只是假象。

    程沈安神色稍顿，依旧冷淡：“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谈何放弃？只是回到原点而已。”

    多么简单一句话，宋今却没想到杀伤力有这么大。

    她一口气堵在了胸口，难以支撑地弯下腰去，咳得撕心裂肺。

    好不容易缓过来，宋今松开捂住嘴的手，却发现上面满是鲜血。

    第6章

    程沈安也看见了，顿时变了脸色，起身走到她身边：“怎么回事？”

    宋今心一颤，下意识地把手背了过去。

    她第一个念头是，如果把自己的病告诉程沈安，他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好一点？

    宋今佯装轻松地笑，想着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自己的病。

    程沈安却明显误会了她的反应，周身的气质都冷淡下来，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语气淡漠又了然：“你又在骗我。”

    一个‘又’字，厌恶又冷漠。

    这是因为程父和宋母结婚后，宋今还是不想分手，就总是装病。

    程沈安上当多了，现在几乎是杯弓蛇影了。

    他坐回位置上，声音冷淡：“你一直都这样卑劣、死皮赖脸、不择手段。”

    这几个词都快要把宋今的心扎烂了。

    坦白的勇气消失殆尽，她脸色发白，强扯出一个吊儿郎当的得逞笑意：“是，我就是装的，想要你关心我。”

    她靠着背后的墙，攥紧了手上自己咳出来的血。

    程沈安看着她，却没说话，抽出雪茄点燃。

    几缕烟味飘来，紧紧攥住宋今的心。

    她想说“不要再抽烟了”，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程沈安只抽了一口，就碾灭了，表情仍淡然，眼神和语气却郑重无比：“宋今，我早就不爱你了，你这样纠缠，只会给我造成困扰。”

    他好像已经厌倦了，不想再陪她把这个“情人游戏”给玩下去，理性地阐述着“他不再爱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