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此话一出,宋鹤眠脸色更沉,却没说话。
她的心意,早被他自己交还,又被她丢进火盆子里,一把火烧了!
晋储风扬扬眉,冷声道:“孟阙真在的时候没见你打抱不平,走了你成疯狗了是吗?”
他难得话多,继续出言嘲讽:“苏小侯爷怕是没把定北侯送的玦当回事,这之前都想着自己会被选呢,恼怒也正常。”
孟阙真走了,竟将三人之间微妙的平衡打破了。
赵琼欢看得明白,听得心下惊动,不甘又嫉妒。
没想到这三人平日里护着自己,孟阙真一走,竟然都这么大反应。
想着,赵琼欢看似无意地惋惜劝慰一句:“不要吵了,你们这么久的情意,真真竟这般毫不犹豫地撇下了……又何必因为她吵架呢……”
苏镜竹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晋储风鹰眸稍眯,发出一声冷嗤。
宋鹤眠闭眼一瞬,堪堪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她怕是……早就有自己离开的心思了。”
说罢,他急急匆匆地朝外面走。
“喂!”苏镜竹大声叫他,“宋鹤眠,你要去哪里?!”
苏鹤眠头也没回,赵琼欢连忙追上他。
“鹤眠哥、鹤眠哥,你要去哪里?”
这回他终于停下脚步,可看着赵琼欢的泪眼,他竟不为所动。
“我要去向皇上请命,到冀州去,协助定北侯管理封地事务。”
……
半个月后,冀州边界。
“侯爷,咱们到了!”
此时,冀州城门彻底出现在眼前。
孟阙真竟忽然觉得近乡情怯,不由勒马停下。
冀州平原一览无余,此情此景下,她想起那句父亲说过的“野旷不见山,白日落草头”。
她马不停蹄地赶了小半月的路,此时停下,尤觉春寒料峭。
孟阙真不住地打了个喷嚏,又顿时吃了一嘴沙。
替她驾车的阿楚忍不住噗嗤一笑。
笑完,他又连忙作揖:“侯爷大人有大量,别与小的计较。”
这阿楚是她幼时在冀州的玩伴,也是他扛着自己,才得以从当时已成为炼狱的孟府逃出生天。
孟阙真回头瞥他一眼,看在他一路上陪自己聊天解闷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那点说不清的愁绪,被他一搅合也散了个彻底。
她这冀州封地位于黄河以北,东临渤海,西依太行、北靠燕山,是连接中原与北方草原的咽喉要道。
是中原王朝防御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的重要屏障,易守难攻,乃兵家必争之地。
这就是他们孟家三代人坚守的土地。
幼时家逢变故,如今还是重新回到了这里。
只是上一世的她,不曾等到这一天。
想到这,孟阙真又想到京城里那坏事做尽的四个人,她不由得皱起眉。
不过,她也终于顺利摆脱了宋鹤眠、苏镜竹和晋储风那三个未婚夫婿。
孟阙真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里的疲惫散去,一颗心也终于落到了原地。
她一甩缰绳、策马往前。
“走,随我进城!”
第11章
进城门,孟阙真刚出示了身份证明,两排守城门的官员就朝后跑去。
她抬眼一看,就看见城里站了一群人。
阿楚哪里见过这架势,在孟阙真身后“哇”了一声:“侯爷,您这么久没回冀州了,都能有这么大的威望吗?”
只见为首那人穿着绿色官服,拱手一鞠躬:“听闻定北侯今日归来,下官冀州司马苏庆南携一众官员与百姓,特在此等候!”
接着,身后的人立马乌泱泱跪了一片,皆在说:“恭迎定北侯!”
在京城当阙真公主时,孟阙真受的跪拜不少,见这架势还是被惊了一跳。
不过,纵使如此,皇帝从小教导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时时提在孟阙真头上。
她不动声色地下了马,又从容地一抬手,扶起为首的苏司马。
苏司马看着年近四十,脸上的皱纹绷出严肃的弧度,偏偏此时做出慈眉善目的表情来,孟阙真瞧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