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将军！”

    所有人惊恐大喊。

    凌湘握紧拳头愣了一下，旋即她不禁冷笑：“你还知道不能躲？！这一拳都不够你还鹤辞的！”

    凌扶盈垂着头，没说话。

    她擦去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

    凌湘双眸里全是怒火：“是你害死了鹤辞！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第18章

    凌扶盈愣在了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凌湘。

    她自己想要代替叶鹤辞死去，但是这种话从自己的亲妹妹口中说出，还是让她为之震惊。

    “以前也是这样！你什么都不说，就把姨娘和弟弟妹妹杀的杀，抓的抓，就算最后两个姨娘也被你送回了族地。”

    “偌大的凌家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你知道不知道，每天和你呆在一起，我总会担心自己会在下一刻被你杀掉！”

    凌扶盈怔住。

    凌湘抬头，眼眶中涌出泪水：“鹤辞被你折磨了两年，你还不愿意放过他，送他去最危险的战地！”

    “他只是个刚刚十八的少年而已！你毁了所有人！你为什么不死？！”

    “你死了大家都不会有事了！”

    ……

    崩溃的话从凌湘的口中吐出，如同尖刺狠狠扎在了凌扶盈的心脏之上。

    原来阿湘是这么想的……

    在凌扶盈眼中，只有胞妹凌湘才算做家人。

    而在凌湘眼中，凌扶盈心狠手辣的解决了所有凌家庶子，就是长姐杀死了其他的兄弟姐妹。

    更可笑的是，姐妹两人居然同时喜欢上了叶鹤辞。

    叶鹤辞的死也是凌扶盈一手导致的。

    所以凌湘如此恨她。

    凌扶盈说不出话来辩解，她绝对没必要解释。

    做了就做了，无论做什么也无法弥补过往。

    就像凌家永远只剩下她们两个，就算叶鹤辞再也回不来了。

    良久，凌湘停下了怒斥，胸膛起伏，喘着气，火热的气息将脸都涨红了。

    凌扶盈张了张嘴，干哑着声音说：“抱歉……”

    “道歉已经晚了。”

    “我知道，但这声道歉还是需要的。”

    凌湘微愣，她垂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算她恨长姐又如何，这终究是她最后的血亲了。

    风微微卷过校场，远处观望的将士们已经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湘说：“这次我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凌扶盈望向她：“鹤辞已经去世，你的圣旨已经无效了。”

    “我知道。”凌湘抿了抿唇，说，“我只想去守着他曾经守护过的廷阳，他的魂魄一定还在那里。”

    说着，凌湘转身就要走。

    突然，她又停下脚步，说：“大姐，你会守好他的陵墓的对吗？”

    凌扶盈站在原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不去看看他吗？”

    “不用了，只是一个墓碑而已，他还留在廷阳徘徊，我不放心。”

    话至此，她径直离开，没有半点犹豫。

    凌扶盈一直没动，看着凌湘离开，就算她的身影消失，也依旧眺望着那个方向。

    姐妹二人就此分离。

    半年后，匈奴地界。

    “阿吉阿吉！”一个光着脚丫子的少女拎着一串大白菜，跑到河边的少年身边，兴奋道，“这是我摘的！今晚咱们就吃羊肉炖白菜！”

    少年惊喜道：“这是从哪里摘的？我已经很久没吃白菜了！”

    少女笑道：“庄大叔种植的，我帮他赶羊，他送我的。”

    少女名为阿娜，少年名为阿桑吉，方才的‘阿吉’是阿桑吉的小名。

    但是阿桑吉记得自己还有一个汉族名字‘叶鹤辞’。

    灵魂散去的那一刻，叶鹤辞以为自己再不会有转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