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紧紧盯着监控的屏幕。

    生怕漏掉一丝一毫的细节。

    她看到付然发疯似的拿着灭火器一下一下砸在装满福尔马林的容器。

    玻璃的碎片划破了他的皮肤，他也感觉不到疼痛。

    一直到镜头落在了付然怀里抱着的东西时。

    姜思蕴的呼吸停滞下来。

    7

    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

    虽然她怨过，恨过。

    为什么自己不能生出一个正常的孩子，她的人生都快被这个女儿给弄垮了。

    但姜思蕴，从来没想过放弃付婷婷。

    姜思蕴指着监控屏幕里的付婷婷，浑身都在抽搐着。

    她张着嘴环顾四周，一句话都说不出。

    第7章

    那只是个标本，不是人。

    所有的内脏都被挖空，女儿所有有用的器官可能都用在了别人身上。

    “姜总，您女儿在没有脐带血的治疗下根本无力回天，她是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颅内出血窒息而亡的。”

    医生的话剪短了姜思蕴紧绷着的弦。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哭到干呕起来。

    宋轩是姜母心心念念的孙子，宋志远虽然不是姜母的亲生儿子，但从小抚养长大，感情早就十分深厚。

    在姜母的施压下，她情急之下才开车撞了付然。

    当时姜思蕴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宋轩不能出事。

    可是她真的忘记了，婷婷也需要脐带血。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我女儿的病症比小轩的要轻吗，那为什么会死！我女儿为什么会死。”

    姜思蕴赤红着双眼，死死揪住医生的衣领。

    医生害怕姜思蕴会对他做什么，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姜总真的不是我，是宋先生让我这么做的！是他让我瞒着您女儿的死讯，也是他把协议给您签字，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姜思蕴身体微僵，她扭头看向宋志远。

    宋志远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心虚地低下了头。

    姜思蕴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她脚步踉跄地走到了宋志远面前，泪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的声音十分沙哑。

    “宋志远，你为什么瞒着我？婷婷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那么相信你，我为了你儿子，拿走了可以救我女儿的脐带血。”

    “我为了救你儿子，我开车撞了付然，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姜思蕴质问着宋志远，她到最后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宋志远讪笑了一声，没有一丝懊悔。

    “思蕴姐，我这不是怕你太难过了。婷婷是为了小轩死的，也算是死得其所，你不用这么难过......”

    宋志远的话还没说完，姜思蕴就愤恨地扇了他一耳光。

    似乎还不解气，抄起桌上的剪刀就要狠狠刺向宋志远。

    是医生叫来了保安，才死死拦着了她。

    而宋志远的孩子已经被这个动静吓得大哭。

    “姜思蕴你疯了！你想杀了我和小轩吗！”

    “你害死了我女儿，我要让你们偿命！”

    姜思蕴失去理智地怒吼着，宋志远此时也冷笑起来。

    “是你自己签的字，更何况我只是帮你解决了两个累赘，不好吗？”

    “实话告诉你，妈也知道这件事，我的所作所为，妈都同意了！”

    “你别再管你那么已经死了的孩子，也别管付然了，你应该跟我结婚才对，亲上加亲，妈才会开心。”

    姜思蕴没想到宋志远会这么厚颜无耻。

    她不敢想，付然当时有多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