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离开，回到办公室，脸上已是一片湿润。

    阳光洒在办公椅上，我抬手抹掉了泪，发了个短信出去。

    几秒后，手机震了一下，看着那条回复，我扬了扬唇。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沙哑的女声在门口响起，带着事后的餍足。

    我倒扣手机，看向衣着整洁的顾暖，如果不是她脖颈处露出了一半草莓印，我都怀疑办公室的那一幕是我臆想出来的。

    她自然的靠在办公桌沿，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拿起我的笔悠悠转动。

    周遭沉默无声。

    半响，顾暖轻叹口气，凑过来想吻我。

    我嫌恶的偏头躲开。

    这张嘴前不久才吻过别的男人，甚至她身上还带着情欲之后的味道。

    顾暖动作一顿，眸色黯淡。

    “我知道你生气，可是阿川，只是一个职位而已，除了副总，其他的随你挑，我都满足你。”

    第2章

    我直直对上她的眼睛，认真说道：“如果我只要副总呢？你给不给？”

    顾暖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心里一怵。

    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也不是那个一心一意只想和我有个未来的顾暖了。

    我别开眼，自嘲一笑。

    啪嗒一声。

    顾暖点了根烟，皱眉的样子像是在谈一份难搞的合同。

    吞云吐雾间，她的耐心正在一点点耗尽。

    她说：“季川，别让我为难。”

    我嘴角僵了一瞬，错愕的看着她。

    “顾暖，究竟是谁让谁为难？我今年三十了，十年之约已经到了，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个位置。”

    十年前，顾暖家很穷，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我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那时候我们情比金坚，越是被阻拦，就越不肯放弃。

    为了让我爸妈接纳她，我借了三十万帮她创业。

    我爸妈知道后并没有阻拦，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是顾暖创业成功还真心对我，他们就不再阻止我们。

    但期限只有十年，十年后要是顾暖失败，或者有一丝一毫的变心，我就得听他们的去联姻。

    她吐出白雾，摁灭了烟，声音听不出喜怒。

    “阿川，我们现在和老夫老妻没什么区别，不必执着于一本证，至于你爸妈那边，时间长了，他们总能接受的。”

    “可乔宇不一样，他需要这个位置。”

    “别闹了，听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她这语气，就像在逗弄一条小猫小狗。

    我苦涩一笑，却听她说道：“对了，乔宇需要一间办公室，你搬下去吧。”

    “还有欢迎会你也准备一下，乔宇作为公司的副总裁，该有的仪式要给足，不能让人看轻了他，你是公司老人了，你邀请他们不会拒绝。”

    “阿川，公是公，私是私，你知道该怎么做？”

    砰！

    办公室的门彻底合上。

    我无力的往后靠去，视线定格在桌面的相框上。

    那是我和顾暖的合照，她笑得很甜，眼睛弯弯的，和现在冷酷无情的她一点都对不上。

    我伸手，倒扣相框。

    随后起身，去了人事部。

    人事经理李微错愕抬眸。

    “季哥，你要离职？”

    我点头。

    她支吾道：“那个……季哥，你的离职申请得顾总亲自批，她刚才来打过招呼了。”

    我愣了愣，相处十年，她倒是了解我，知道我眼里容不下沙子。

    要从她那儿离职，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