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哄笑和口哨声。

    有人为了生存苦苦挣扎，有人却可以随意用金钱践踏别人的尊严。

    「少夫人！您快出去看看吧！那个沈小姐都快登堂入室了！」

    「还有小少爷和小小姐！都快被她哄走了！」

    张妈急得快哭了。

    我心里却异常平静，伸手替她擦掉眼泪。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为了活下去欺骗了两位老人？

    还是为了那一沓活命钱，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如果有的选，谁不想干干净净地活着。

    他姜铭，又比我高贵多少。

    「好张妈，帮我梳头，我饿了，想吃东西了。」

    我去餐厅时，沈珈凝正坐在我平时坐的位置上，拿着一本昂贵的绘本，温柔地给念安讲故事。

    姜铭坐在旁边，看着思宁玩积木，目光柔和。

    他们看起来，确实像张妈说的那样，宛如幸福的一家三口。

    「妈妈！」

    两个小家伙看到我，立刻丢下手里的东西，迈着小短腿扑过来，委屈地抱住我的腿。

    我摸摸他们的头，「好了，乖乖吃饭。」

    思宁却转头，气鼓鼓地瞪着沈珈凝，「你起来！这是妈妈的位置！」

    沈珈凝脸色一僵，随即又扬起笑容。

    「思宁乖，你不知道，这个位置以前都是我坐的，我和你爸爸认识十几年了，一直都是这样。」

    姜铭微微挑眉，没说话。

    倒是姜父和姜母想开口，却被我打断。

    「吃饭而已，坐哪都一样。」

    我拉着孩子在旁边的空位坐下，自顾自地盛饭夹菜。

    吃完一碗，又添了一碗。

    姜父和姜母看我恢复了胃口，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张妈！把我给薇薇炖的燕窝拿上来！还有她爱吃的那个松鼠鳜鱼！」

    我弯起嘴角，「谢谢爸，谢谢妈！」

    沈珈凝鄙夷地瞥了我一眼，又想去拉念安的手。

    思宁却突然拿起一块她刚做好的，形状有点奇怪的“点心”，递到沈珈凝面前。

    这“点心”是我前几天研究一种传统发酵食材时失败的产物，味道极其古怪，有点像臭豆腐混合了纳豆的味道，我自己尝了一小口都差点吐了。

    不知道思宁怎么把它翻出来了。

    「沈阿姨，吃！」思宁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

    姜父和姜母脸色微变，想阻止。

    思宁却很坚持，「阿姨吃！吃了思宁就喜欢你！」

    她又把另一块递给念安，「哥哥，你的。」

    念安闻了闻，小脸皱成一团，但在妹妹期盼的目光下，还是一口吞了下去。

    她又转向姜家二老，「爷爷，奶奶，你们也吃！」

    老两口对视一眼，视死如归地吃了下去。

    她满意地拍拍手，看了眼脸色发黑的姜铭，自动忽略了他。

    仰头对沈珈凝道，「阿姨，该你啦！」

    沈珈凝闻到那味道已经想吐了，「拿、拿开！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臭！我不吃！」

    思宁眼圈立刻红了，「哼！那思宁就不喜欢阿姨了！不要阿姨陪我玩了！」

    沈珈凝表情变幻，为了讨好孩子，最终还是捏着鼻子，艰难地张开了嘴。

    第6章

    思宁满意地点头，回头看到我正拿起筷子，准备也夹一块尝尝（主要是好奇他们吃了什么反应）。

    她立刻跑过来按住我的手。

    「妈妈不用吃！妈妈不吃思宁也最爱妈妈！」

    我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