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2)
但,仅仅有这些,是招不来广告的。
姜夷有些丧气,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觉得我冲动了,给了团里这么大一个希望。
”
花老板整岁的诞辰,团里肯定有计划,只是动作慢了些。
毕竟这不是一般的堂会,是团里的大事,除了戏本身,宣传也得跟上,否则就成了自娱自乐。
宣传需要资金,若要做出声势,会是一笔不小的钱。
所以,当姜夷说有人愿意赞助的时候,团里肯定是欣喜的,谁知很可能是用竹篮子打了一盆水,空欢喜。
林不忘慢慢坐直了身子,反过来安慰他:“本来这事你也没说死,这一行就这样,不成了大家都能理解,最次回头在自己的戏园子里唱两场,也算念着花老板了。
”
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憋在姜夷胸口,然后往头上蹿,他眼睛有些发酸:“其实想帮团里促成这次演出,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妈。
我妈一直喜欢戏,我外婆死活不让她唱,她在团里说白了就是个打杂的,看到能上台的演员别提多羡慕了。
”他缓缓地眨了一下眼,“我外婆都不让她看戏,俩人经常为这个吵,直到外婆去世了,我妈才开始看戏、听戏,在家看个戏曲频道都能哭出来。
她一直不愿意回团里看看,应该是有心结没解开。
”
“你外婆也是为了你妈好,入了这一行有什么好呢,团里现在几十号人,你挨个去问,敢说自己不后悔的,一个手数得过来。
”
“后悔和后悔不一样。
”姜夷有些感慨,“外婆不仅不让我妈唱戏,也不让我妈找唱戏的,后来我妈找了我爸,他当时就是团里的箱倌,没家没落,孤身一人,我总觉得我妈找我爸有赌气的成分在。
”
姜夷曾看见过母亲对着镜子画戏妆,拍彩、拍红、扫红、描眉、化眼、点唇。
化好了,对着镜子看几分钟,又赶紧给脸上抹上凡士林,糊了妆,再去洗净。
姜夷懂外婆的坚定,她的父亲晚年劫难太多,只要一想,就会后怕。
不管别人怎样,花小春不让女儿学戏,他的女儿也不让自己的女儿学。
纵使有爱,但抵不过平安这个最浅的愿望。
他想,若秦春开了纪念花小春的专场戏,母亲怎么都会回团里看看的。
这个地方,她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了。
林不忘看着姜夷拧紧的眉眼,突然笑了一下,她说:“姜叔和王姨都过了一辈子了,你这会质疑他们的感情,不怕姜叔半夜给你托梦。
”
姜夷也笑了:“没有质疑,天聊到这儿了,顺嘴就说了。
”
“既然天聊到这儿了,气氛到了,我也给你说件我打听到的事,花老板丢的那顶凤冠跟我两个母亲确实有些关系。
”林不忘重重地把身子靠在沙发后背。
姜夷轻轻抬了抬头,看她。
年轻时女孩纸总是对自己的婚姻很是向往,但大都又会遭到母亲父亲的反对。
然后就闹起了倔强的脾气,在生气和愤怒中两厢远离,留下难解的扣
27:睡觉,跟谁睡觉?
当年,团里确实要开《贵妃醉酒》,她的生母和养母分别是A、B角,为了讨个彩头,团里向姜夷的母亲王平萍借凤冠。
王平萍同意了,当时,她的丈夫姜耀宗有一位至交刚好要到唐城一趟,那位故友是退伍军人,人相当靠谱,于是就托他顺路送一趟。
凤冠是装在一个订制的皮箱子里,战友拿着凤冠到了唐城,进了秦春,当时的团领导接待了他,留他喝杯清茶。
但那天出了两件事,在旧戏园排戏的胡兰芳突然晕倒了,几个人慌张地把她往医院送,不知道谁碰了后台的电箱,电箱突地飞溅出火花。
后台多的是木头的桌椅和戏衣,一点就着,火势突地大了,窜出了滚滚黑烟。
大家慌乱地救火,打火警电话,听到有人困在后台,退伍军人坐不出了,跑去救火,一办公室的人都跟了去。
戏园子的火灭了,再回到办公室,那顶凤冠竟不见了。
“所以,是内贼?”姜夷问。
“八成,那会没有监控,乱糟糟的,外面来的贼趁乱摸鱼不会摸得那么准。
”林不忘说,“退伍军人是为了救人,怪不到他头上,查了一段时间,这个怀疑那个,那个怀疑这个,人心惶惶。
后来,你父母说不追究,这事才算翻篇。
贼肯定是团里的,但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