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吧，”曾青笑，“以后都不爽约，再爽约你就别理我。”

    21

    曾青吃上了咸口的蟹壳黄，内馅是猪肉丁，比起枣泥馅儿的蟹壳黄，居然更好吃一些。

    他说：“这个味儿的蟹壳黄真好吃，以后都吃咸口的。”

    路鸣珂漫不经心转了转筷子，不耐道：“快点吃，吃完去酒店操你。”

    “哦。”他答。

    7虚伪家

    22

    路鸣珂和曾青滚在酒店地毯上，抱做一团，他吻少年玫瑰一样的唇，舌头探进去，卷着对方的舌头攻城掠地，唇齿间带着一丝蟹壳黄的甜咸味。

    路鸣珂的做爱总带着少年人耐不住的急切，平时最是懒洋洋的人，在这时活像只干饭晚了一秒就要饿死的猫。

    曾青很纵容他，那根肉棒凶狠地捅进去，明明很痛，他却只是急喘了几声，配合着发出舒服的呻吟。

    不久之前他说不想被两根鸡巴操，虽然没有彻底摆脱徐浩淼，但至少，他再也没有被两根鸡巴同时操过。

    是路鸣珂的功劳。

    曾青想用这具仅有的身体迷得对方五迷三道，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一周，在未来某一天，总有可能替他说好话，带他彻底远离徐浩淼吧？

    但他其实也有别的期冀。期冀？对，是期冀。

    事后，他翻身压着路鸣珂，软下身体趴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交颈而卧，嘟囔着问：“路鸣珂，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

    路鸣珂一下一下卷着曾青的短发玩，心不在焉答，语调理所当然。

    曾青趴着笑了。

    带着胸膛震动，底下的两颗心仿佛靠得很近。

    曾青笑完，倒在一边，撇撇嘴说：“你他妈骗人，我才不信呢……”

    23

    我信，哪怕只有一点点，那我也会珍惜的。

    24

    曾青虽然仍然有些讨厌路鸣珂，讨厌路鸣珂强奸他，把他当性爱玩具来玩，但他确实很珍惜路鸣珂对自己的那点好。

    路鸣珂却看不到。

    他得知曾青周末竟然不声不响搬去和徐浩淼住，气得当场掀了卧室的书桌。

    随即又气恼自己被一个玩具搞得神思大乱，于是在回校的那一天逮着曾青殴打。

    “你他妈就是个被男人操烂的贱命！老子早他妈玩腻了！”

    他踹曾青的肚子，把人踹得吐出两口血才罢休，好像殴打得越是狠，越是能证明自己不在乎这么个下贱的东西。

    钟既白冷冷地看着，他一直如此忽视曾青受到的诸多苦难，高高在上的少爷总是等着奴仆后悔来讨好他。

    徐浩淼在劝，但实际上也并不多么真诚，他等着路鸣珂这个蠢货打得更严重一点，让曾青恨死他。

    25

    其他同学，胆大的在教室起哄，胆小的跑到窗户外边看边窃窃私语，目光里，或同情，或不忍。

    再怎么讨厌一个人下贱的出身，觉得孤儿养子上不得台面，也不该殴打吧？有人想。

    想归想，没有人站出来帮忙。

    这是校园暴力，从前是其他同学逃避般的冷暴力，现在是路少爷明目张胆的霸凌。

    26

    在钟家，钟既白幼时虽然喜欢欺负使唤或者冷待曾青，但也会带他玩带他吃，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后来钟既白也表现出讨厌的态度，曾青就只能犯贱地黏上去。

    对于路鸣珂的厌恶辱骂，曾青却不能再这么情感充沛地黏上去。

    第一个原因，是他本来就没对路鸣珂有那么深的依赖，第二个原因，是他对这样讨人厌还自作多情的自己感到自厌。

    曾青是含羞草，是背壳的蜗牛，是缩头的乌龟。

    他不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都怪路鸣珂之前演得太好。曾青给自己上完药，躺在小树林的草地上半眯着眼看太阳想。

    我居然误会这个人喜欢我，真是天大的误会。

    明明认清现实继续笑着说“无所谓”就好，曾青却觉得有些难过。

    他想：自己果然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也不善良，明明他不喜欢路鸣珂，却妄想对方给他很多很多喜欢。

    27

    路鸣珂是个虚伪家。

    他是撒谎精，路鸣珂是虚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