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摩拳擦掌准备再约的杜祈悦没听清周斐的话。

    “没什么。”

    终于，在杜祈悦的不懈努力下，她终于约到了店里的位子。

    “Babe,你不是和我一起去吃吗？”

    杜祈悦的时任男朋友是意大利人，也是她许多男朋友里为数不多在长相上得到周斐认可的男人。

    眼窝深邃，鼻梁高耸，宽肩窄腰，第一次见面时，周斐还以为他是什么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

    “啊？”

    杜祈悦看着男人漂亮的浅绿的眼睛有些心虚。

    “啊……周斐过生日嘛，我要陪她啊，对不起honey，我们俩下次去。”

    “可周斐不是和你同一天生日吗？”

    “……你记错了。”

    周斐和杜祈悦终于还是坐进了店里，它的口味用事实证明了，为稀缺性买单的不理智消费行为不可取。

    “牛如果知道自己死后被做成这样都会气活过来。”

    这是杜祈悦迈出餐厅后的第一句话。

    周斐也这样觉得。

    两人对这家名气甚高的日料店评价一致。

    而眼下，面对任译“我猜你会喜欢的”的评价，杜祈悦并未多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你有心了。”杜祈悦说。

    周斐还沉浸在回忆和现实的差距里暗自撇嘴，身旁带着木质调的男人侧了侧腰，说话的气流飘进周斐耳畔。

    “她肯定不喜欢Yobu。”

    在火热的铁板前煎制扇贝肉的大厨不时挥动铲子，周斐听到这话时愣了一下。

    她转头看向蒋凡柯。身旁的男人T恤袖口挽起几分，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指节不时轻敲桌面。

    周斐平静地转回来。“为什么？”

    “因为很难吃。”蒋凡柯张了张嘴，也撇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对视，蒋凡柯眸子里懒懒散散缠绕着倦意，要笑不笑的唇边挂着酒窝，像陷阱。

    周斐也勾唇，收回视线，用左手理了理并未凌乱的领子。

    蒋凡柯的视线随即飘过去，目光定格在周斐泛着火彩的无名指上。

    一颗方形钻戒。

    “结婚了？”蒋凡柯也转过头。

    “打个赌，看大厨的扇贝肉还要多久煎好，我赢了，继续回答我问题，你赢了……”

    周斐学着蒋凡柯上午在海上的钓鱼赌约，重新编出个新版本。

    两人目光各自分散，嘴里的话却缠在一起，说着同一个主题。

    “我认输。”

    周斐话没说完便被蒋凡柯开口打断。

    周斐目光再次转向他，眼神透露出几分讶异。

    蒋凡柯很会打乱别人的节奏，像周斐一样。

    “你问吧，知无不言。”蒋凡柯说。

    周斐的目光在蒋凡柯脸上转了几圈，脑中想着：这人倒是懂拉扯，表面上一副摆弱示好的模样，话里的勾子却早勾得人往他设想的套路里走。

    “任译。”

    周斐偏不如他愿。

    做好回答准备的蒋凡柯没想到，周斐的嘴里又叫出任译的名字。

    这回惊讶的变成了蒋凡柯，他靠着背椅轻笑了一声。

    “啊？”

    跟杜祈悦聊得火热的男人忽然被叫名字，愣了一下。

    “我有个妹妹，最近也准备申请你们学校，你有什么建议吗？她这个专业你有没有什么认识的教授？”

    任译说了一些留学中介都能说出来的片汤话。

    周斐的目光带着审视，任译边说，右手边不自觉地在桌下暗自握拳。

    “如果问到你答不上来的问题就先放下，再用一些外人难以了解的细节信息糊弄过去。”

    这是任译背了一晚资料准备上“考场”前，蒋凡柯告诉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