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转过头来，副驾驶车窗在蒋恒舟面前缓缓升起，随着车子逐渐开远，轮廓缩小变成一个点。

    十分钟后，蒋恒舟的车终于开到，他坐车回到了市区的酒店，小黄帮他订的是明天中午的机票。

    回到酒店的蒋恒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周斐。

    周斐这几天格外安静，蒋恒舟也忙，没什么工夫在手机上和她聊天，现在想来倒是静得有些反常。

    【蒋恒舟：孩子上学以后还习惯吗？】

    这话是发给司机老李的。

    【老李：一切都好，我儿子能进附小还得多谢蒋总。[抱拳]】

    【蒋恒舟：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李叔。】

    【老李：[微笑][微笑]】

    【蒋恒舟：之前听周斐说最近要帮朋友忙开店的事，这一阵还要多麻烦你。】

    【老李：不麻烦，最近我这不怎么忙，周总也不太出去玩了。】

    周总是老李的高情商叫法。

    给人做事，不看不听不多问，这是他的职业素养，尤其是对蒋恒舟这样的家庭。

    【老李：周总自旅行回来之后没再叫我去接了。】

    【蒋恒舟：好，我知道了，辛苦李叔。】

    【老李：不辛苦蒋总。[微笑][微笑]】

    拿着手机的蒋恒舟若有所思。

    周斐和老李节奏配合的很好，之前周斐每次出门都会叫他，这次回国的状态实属反常，不过蒋恒舟转念一想，既然周斐是和杜祈悦一起忙事，那两个人开车出门也说不定。

    微信聊天界面向下滑，目光落到蒋怀冬的聊天窗口。

    蒋怀冬也几天没有消息了。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蒋恒舟问他回去怎么样那条。

    蒋恒舟和蒋祖成汇报工作时提过一嘴蒋怀冬的事，蒋祖成沉默片刻，说了一句“他去旅行了”就把话题又转移到工作上。

    正想着，蒋祖成的电话又打过来。

    蒋恒舟和他大概说明了这边的考察收尾情况，蒋祖成表示知道了。

    “恒舟啊，你是明天的机票的对吧？”

    蒋祖成日常状态下大都叫蒋恒舟的全名，只有心情好时才会叫他恒舟。

    “嗯。”

    “你叫小黄把机票改签，明天越南那个合作商去桑市，你陪他们吃吃饭。”

    蒋祖成说话都是命令的口吻，很少给人转圜的空间，这次也是一样。

    “务必把人陪好。”

    又是熟悉的语气。

    听完蒋祖成发号施令熟练等待电话骤断时，蒋祖成话锋一转。

    “你这次是自己去桑市吧？”

    “嗯。”

    海外市场部算上蒋恒舟也不过十名员工，每个人都有自己份内的工作要处理，唯一一个处理综合事务的小黄还是他好不容易调出来的。

    “你总自己一个人出差像什么话？”

    蒋恒舟简直想冷笑了，他自己一人出差，蒋祖成不应该是最了解为什么那个人吗？

    “这次陪好客户回来抓紧招人，别总像个光杆司令似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半个公司归我管了。”

    “知道了。”

    蒋恒舟缺人是蒋祖成拦着他招人，这回又反过来怪他不知进取，但和他辩解是没用的，蒋祖成和人交流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总归是个好事，蒋恒舟心想。起码蒋祖成不再拦着他招人了。

    蒋祖成吩咐完蒋恒舟就联系了小黄，小黄一脸震惊，回复没接到有越南客户来往的消息。

    蒋祖成虽然性格独断，但商业上许多判断和手段确实值得学习，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老练的生意人。

    越南客户来华的消息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蒋恒舟不疑有他。只以为是他和越南的合作商单线联系，又或许是他们的私人行程。蒋恒舟当晚就联系了桑市适合商业宴请的饭店订下包间，第二天一早在酒店吃完早饭就要联系那家越南合作商。

    在联系越南合作商前，蒋恒舟餐桌对面坐下一人。

    又是荆瑜。

    蒋恒舟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真累。”

    荆瑜自顾自落座后就叹了口气，一副很是心累的样子。

    “这回不是巧，我就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