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2)
,不安道:"殿下差个人来便是了,怎么还真的亲自来接呢?您重伤未愈,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若是因我之故叫殿下伤势加重,我真是百死难赎。
"
褚容璋脸色未变,声音里却透出一股笑意:"青崖昨日拉着我的袖子恳求,我若不来,你岂不是要怕得哭鼻子了?"
白青崖双颊飞起一抹红色:"我经不得事,昨夜的场面叫我心里害怕,所以失态了。
殿下见笑了。
"
车马粼粼,许是走到了闹市,小贩叫卖的声音顺着车窗传了进来,褚容璋话里的情绪听不太真切:"无妨,青崖年纪还小,这也是人之常情。
"
白青崖叫说得更难为情了:"我都快及冠了……不小了。
"
"我今年二十又七,不出三年便是而立,青崖在我面前,不就是个小孩子吗?"褚容璋睁开眼睛看着他,又一指他鬓边的绢花,"况且,如此贪玩,可知是稚子心性了。
"
“心迹双清”是宣宗给王瑾写的,这里化用了一下
今天少更一点,感谢大家的评论,请摩多摩多
第十五章、长史
白青崖呆呆地顺着他指的方向一摸,触到一片冰凉,赶忙摘下来揉到手里:"这……厂公执意赏赐,我不敢推辞,只得敬受。
但此花过于奢侈,我戴着却是太招摇了,多谢殿下提醒。
"
褚容璋道:"青崖不必如此,我并无此意。
你这个年纪难免爱俏些,这花鲜妍明媚,与你十分相宜。
不像我所赠的玉佩,只是一件旧物,灰扑扑的,的确不得少年人的喜爱。
"
听了这样的话,白青崖这下是真的惶恐了。
他急得脸上的红晕都退了几分,扑上去捉住了褚容璋的衣摆:"殿下折煞臣了!玉有君子之德,殿下亲赐的玉佩更是不同凡玉,臣每每见着它便如见着殿下,喜爱钦佩不已,这朵绢花再美丽也是俗物,怎么比得上殿下的玉佩?"
他一边说一边偷看褚容璋的脸色,奈何褚容璋养气功夫实在到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只因为玉佩上的纹饰乃是龙纹,臣若佩了便是逾制,是大不敬的罪过,是以才忍痛摘下,贴心口放着,一时一刻不敢忘。
"
褚容璋听白青崖说完了,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牵他坐了回去,叹了口气道:"我不过和你玩笑几句,倒把你吓着了,可见是我不好。
这花你戴着活泼可爱,怎的摘了下来?"
白青崖自忖摸准了褚容璋的心思,想是他忌惮沈三钱势大,怕自己与他勾结,因此才暗暗敲打。
且他穿着如此素简,怎么会喜欢身边的人穿得俗不可耐呢?于是连忙表示:"殿下真的误会了。
厂公一片好意,我不忍辜负,更不想让他觉得我无礼,为殿下树敌,这才戴着绢花离去。
实则我多年清贫,本不爱这些金银之物。
"
白青崖无礼,却会为褚容璋树敌。
褚容璋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觉得十分有趣,笑了一阵未接话,转言道:"沈督公目下无尘,不想倒是和青崖投缘。
"
白青崖微僵:"大约是沈大人敬慕殿下,因我有幸救了殿下,才对我高看几分罢。
"
褚容璋又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了。
白青崖松了一口气。
虽然褚容璋并未如何疾言厉色地盘问他,但这一番对话下来,他背上竟出了一层薄汗,所幸最终还是糊弄过去了。
他早该知道沈三钱不怀好意,怕是昨夜听到褚容璋说今日会亲自来接自己,才又是为自己准备盛装,又是赠花,都是做给褚容璋看,想着离间他们二人罢了。
若是自己失去了褚容璋这个靠山,岂不是任他施为?
外面道喧嚣声逐渐远去,是马车行过了闹市,又走了约半个时辰,才到了白府门口。
车夫勒了马,隔着帘子恭敬地说:"殿下、白公子,到了。
"
褚容璋睁开眼,温和地看着白青崖:"我有伤在身,今日实在不宜过府拜访,便送到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