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对你妈妈这样。”

    程霁雪想要反驳“她才不是我妈呢”，但看着楚红泥难过的神情，却是没法说出口。

    他只好转移话题道：“要载你回家吗？”

    楚红泥抬头，在段淑仪恐惧又反感的眼神中，摇了摇头。

    最后，程霁雪闷闷不乐地上车了，楚红泥目送着车子离开，直至看不见，他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滴雨啪嗒落在他的眼皮上，痛得他眼里都盈出泪来，两滴，三滴……逐渐变大了起来。

    果然下雨了，可是妈妈不会来接他，也从来不会为了他看天气预报。

    他像是站不住地缓缓蹲下，珠子大的雨珠打在他背上，他僵硬地慢慢抱住自己，无端觉得冷。

    徐周杨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阴郁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楚红泥。

    他本是要回家了，看到了手机天气预报说会下雨，适才在路边的商店买了把伞，想要给楚红泥。

    徐周杨就这么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楚红泥。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徐周杨皱了下眉头，一把甩开伞，整个人就暴露在雨中。

    在倾盆大雨里，他半蹲下来缓缓抱住楚红泥。

    感受到他的怀抱，楚红泥像是开闸似的骤然痛哭起来。

    “徐周杨，我没有妈妈了……”

    “我没有妈妈了……”

    第十八章

    楚红泥抽出一张纸巾擤了擤鼻子，鼻尖都被磨红了，看着怪是可怜。

    徐周杨瞥他了一眼，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巾就塞进桌洞，又从里面掏出一包婴儿湿柔巾扔到他怀里。

    楚红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觉得他不像是会随身带着纸巾的人，刚问了一句：“你怎么带着这个啊？”，就听徐周杨“啊嚏”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吸吸鼻子，有些尴尬地避开楚红泥的目光，伸手在楚红泥怀里刷刷抽了两张湿柔巾。

    “你俩这是怎么了，都感冒了？”一个和徐周杨要好的人刚进门就看到他们俩齐齐擤鼻子的场面，好奇地问道。

    徐周杨还带着鼻音，没什么情绪地道：“淋了雨。”

    那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在徐周杨和楚红泥之间打了个转儿，笑嘻嘻地道：“你俩真浪漫。”

    徐周杨恶狠狠地龇了一下嘴：“有事没你？”

    “有事有事有事！”那人连忙坐到徐周杨后座的空位上，睁大眼睛道：“就那个白毛嘛，我怕出事，今天一早我就去体育馆看了，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