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祁凛认真又问：“妈妈，你喜欢爸爸吗？”

    祁允歌愣了一瞬，低哑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以前不喜欢爸爸，现在应该跟我一样喜欢爸爸。”祁凛笃定回答。

    祁允歌默认，笑容泛着苦涩：“可你爸爸，似乎不太喜欢我。”

    这话就难住了祁凛，他很想安慰一下看起来有些难过的祁允歌，但他又实在不能替爸爸决定。

    所以他憋了半天，只能说：“好像是的，那你只能加油了。”

    “……”祁允歌觉得自己跟儿子实在是犯冲。

    与此同时。

    地面上的高速上。

    谢珊和陈复礼并排落座在后排。

    在一阵安静过后。

    谢珊突然出了声。

    “复礼，18岁那年的告白，我现在还能给你答复吗？”

    第44章

    陈复礼一愣。

    这时似乎才记起，十八岁时的告白，似乎确实还没有等到一个答复。

    但现在……

    他莞尔一笑，眉眼弯弯：“18岁时谢珊的答案，我早在递出情书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听见他这话。

    谢珊神色怔愣，也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神色落寞了一瞬：“好，我知道了。”

    之后一路，两人默契地将这个话题揭过，聊的都是关于研究组的各种话题。

    两个小时后。

    到达海城。

    谢珊将陈复礼送回到家里。

    车才缓缓靠近大门，就能远远看见一大一小的身影正等在门口。

    谢珊扯了一抹笑：“他们看起来是真的很怕我会将你拐走。”

    “祁凛倒不是，我看是祁允歌非要拉着他过来等着的，我儿子巴不得我早点跟祁允歌离婚呢。”陈复礼眼里泄出点点笑意。

    谢珊侧目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失神，她问：“你……喜欢祁允歌吗？”

    这话让陈复礼怔愣了下，这个问题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祁凛问过他，陈母后来也问过他，如今又是谢珊问他。

    陈复礼没告诉任何的是，这个问题他自己其实也问过自己无数次。

    他喜欢祁允歌吗？

    很久之前他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可后来，面对她时的偶尔心动，和一见到她就不自觉扬起的嘴角，似乎已经给了他正确的答案。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还是动摇不定的，然而此刻，看见她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视野范围时，陈复礼捂着自己加快跳动的心脏，也变得坚定起来。

    “我想，我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陈复礼第一次给了这个问题答案。

    谢珊眼里闪过一丝痛意，但她还是扬起笑，“那就好，我祝你幸福。”

    “谢谢。”

    车身停下。

    陈复礼下车，向谢珊挥手道别，道别了他的年少初恋，道别他那些青涩的过往。

    他快步奔向了祁允歌母子，奔向了他的现在和未来。

    “爸爸！”祁凛扑进了他的怀里。

    陈复礼抱起了他，转而看向一旁的祁允歌，眉眼弯弯：“祁允歌，我回来了。”

    祁允歌一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似乎是这段时间陈复礼第一次主动冲她笑。

    受那封情书的影响，她下意识险些以为陈复礼是下定了决心要跟她分开。

    “你……跟谢珊在聊些什么？”祁允歌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但念及自己每次提到这个人都会跟陈复礼吵架，她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要限制你的交友自由的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回答我。”

    陈复礼却没跟以前一样跟她生气，反而只是问：“祁允歌，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祁允歌愣了很久，她不是个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直到看见祁凛在对面朝她露出鄙夷的神色，像是在嘲讽她的胆小。

    那一刻，她再没了任何犹豫，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