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在A市待了差不多一周。

    谢薇上次发疯之后，手术伤口裂开，需要做修复手术。

    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认识谢玉了。

    她看着谢玉，重复之前的那句话：“你的眼睛很像他，我要找他。”

    这一次，谢玉看着她，语气平静，“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谢薇的脸上露出几分恐惧，抓住了她的手。

    “你都知道！那你去告诉他好不好？我找不到他，我保险过期要回国，我不能带着孩子回国……”

    “那你为什么要生下她？”

    “她那么可爱……我舍不得丢掉，可是她好烦，她天天哭，我想杀了她！我真的想杀了她！”

    谢薇被她的话刺激到了，手环抱自己，一脸抗拒，“我做不了母亲的，我还那么小，我怎么能做母亲？”

    “孩子你拿走！拿走好不好？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此刻，她说的是中文，抓着谢玉的手，一遍又一遍的乞求。

    谢玉反过来，把她有些冰凉的手握住，点头回应。

    “好，孩子我带走，你以后不会被她烦了。”

    谢薇的心情终于平复，人也不再那么慌张。

    谢玉看着她，小声问道：

    “他是怎么强奸你的？”

    0214214.

    谢薇受不了多少刺激的。

    也没跟谢玉说全过程，好似又想起什么片段，又疯了，只重复一句话“我要回国”。

    医生把谢玉请出去，并且提醒说道：“她情况很不好，阿兹海默症并发症肺部感染，尽量少刺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谢玉点头，说着抱歉。

    病房外面是陆亦呈，他这些天一直陪在谢玉身边。

    “你怎么样？”

    “没事，还好。”

    谢玉机械回答，没看他，而是打开了手机。

    这些天她似乎变得很奇怪，具体哪里奇怪自己又说不上来，陆亦呈余光瞥了一下谢玉的手机，发现她在看机票。

    “要回去了？”

    “不能请假太久。”

    这句话跟真的似的，谢玉出国是为了叶启安，如今再回去也是。

    不过，这是她自个的事儿，与陆亦呈没关系。

    订好机票，她站在病房门口往里看，看到谢薇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她的心口有些疼。

    小的时候，邻居对谢玉说过一句话，让谢玉印象深刻。

    “你妈妈对你好的咯，要不是因为你，她用不着在这个小县城当老师，我要是你妈，早跑了。”

    B市以前是县城，后来在她小学毕业那年才成为地级市。

    谢玉以前不知道谢薇为什么来这样的小城市，还要叫她玉碎。

    试图用名字告诉谢玉，她应当是碎掉的。

    走廊上有些凉，谢玉看得有些痴迷，她发呆的时候就这样。

    而身后的陆亦呈默默把手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阿姨会没事的。”

    “她会没事的。”

    谢玉重复这句话，在陆亦呈看不到的地方，捏紧的拳头。

    ·

    回去的那天很冷，可谢玉却穿得单薄。

    她说不冷，甚至围巾都是陆亦呈强制她戴上去的。

    路上沉默，陆亦呈只是牵着她的手，没问原因。

    不用想也知道是家里的事情，每个人都有秘密，若是对方不愿意说，那就不问。

    唯一不同的是，陆亦呈搬进了谢玉的家里。

    他是Y大的本科生，谢玉是研究生，虽然校区不在一起，也不影响两个人住在一起。

    房间是他选的，这里的家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