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的咆哮，却已经吼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几声短促的音节。

    谢司砚蹲下身，用看蝼蚁的眼神俯视着地上挣扎的她。

    许晚棠已经被折磨得快没有生气了，她呻吟着扭曲了一阵，艰难的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冷血，漠然，无情。

    她忽的笑了。

    费力地用嘶哑的声音，细小，尖锐，断断续续地一字一字说道，“谢司砚。”

    “以前你陆心宁爱你的时候，你那么恨她。”

    “现在她恨你的时候，你又那么爱她。”

    “谢司砚，你是真的很贱。”

    谢司砚红着眼睛，恨不能把许晚棠千刀万剐。

    但她说得却没错，他以为自己是很恨陆心宁的，但是他忘了，恨和爱的关系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

    他越恨陆心宁，就越爱陆心宁。

    可是他伤害她太久了，她也放下了，离开了，一切都木已成舟，他又要如何追回。

    他是不敢，不敢去向陆心宁袒露自己的心声，这一切都太荒唐，太可笑了。

    是他这么多年，故步自封的不肯走出被欺骗的痛苦，自己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不愿意好好地看看陆心宁的真心。

    直到有一天，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陆心宁收回了。

    谢司砚跌跌撞撞地直立起身，指着地上的许晚棠说，“你不是找了一帮小混混想害陆心宁吗？”

    “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好好享受吧。”

    说罢他好像失去了力气，踉跄地走出房间。

    身后传来许晚棠地吼叫，“谢司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

    第十六章

    一开始刚到国外的时候，陆心宁还很不习惯。

    现在已经越来越适应这里的学业和生活了，还交到了来自家乡的好朋友。

    在谢司砚身边的那几年，她从小时候高傲漂亮的公主，沦为他人身边的奴役。每天都被谢司砚戏耍和使唤，越来越自卑。

    现在也逐步地重拾了自信。

    然而她还没有消停几天，谢司砚又来了。

    陆心宁为了不惹到其他人的注意，只好又和他来到了先前的咖啡馆。

    看着面前谢司砚递过来的几张许晚棠的照片，陆心宁只觉得上面的画面有点恶心，极易引起她的不适。

    “这是什么意思？”

    谢司砚手指敲了敲照片，“替你教训回来了。”

    陆心宁无语地把照片推了回去，“和我没关系了。”

    之前她万般向他解释，他都一心力挺许晚棠，根本不相信她，也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现在她走了，他替她出气了，简直有点莫名其妙的。

    昨日的她百口莫辩。

    今日的她哑口无言。

    谢司砚抿了抿唇，“先前是我不分事实的就偏袒许晚棠，很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

    那么重的伤害，那么痛的领悟，一句轻飘飘地对不起，就想一笔勾销吗？

    “我不需要了。”陆心宁轻描淡写地说了声。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两周之后有个很重要的音乐会，她还要赶紧回去准备。

    “来都来了，不点单的话也不太好。”

    听谢司砚这么说，陆心宁才发现因为自己太警惕了，只想赶紧远离谢司砚，所以坐下来到现在还没喊服务生。

    看出她眼里的不耐烦，谢司砚的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难受的紧。

    趁着陆心宁还没开口拒绝，谢司砚赶紧喊来了服务生。

    “您好，要两杯咖啡，一杯美式，一杯......”

    谢司砚蓦地愣住了。

    他不知道陆心宁喜欢喝什么，他从未好好地了解过她。

    但是对于他的喜好，陆心宁一直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上次喝咖啡的时候她也下意识地帮他点好，就连加多少糖了解地分外仔细。

    他为什么会觉得陆心宁不爱他。

    看着谢司砚愣怔地表情，陆心宁讽刺地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