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跟上。”

    之后，池若曦像是故意的，带着梁宴礼一桌一桌地敬，每敬一杯，都要笑着看向程疏宁：“疏宁姐，这杯你替我喝吧？”

    程疏宁一杯接一杯地喝，喉咙烧灼得几乎尝不出酒味，只有血腥气不断上涌。

    胃里翻江倒海，她再也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吐到最后，一口血沫呛了出来。

    她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惨白的脸，还没缓过气，池若曦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疏宁姐，你怎么还不回来？宴礼的叔叔们等着敬酒呢。”

    程疏宁吞了几粒过敏药，强撑着回到宴席。

    整场晚宴结束，她几乎站不稳，而池若曦却娇滴滴地靠在梁宴礼肩上：“宴礼，我困了……”

    梁宴礼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宠溺：“你先去车里等我，我送完客人就来。”

    程疏宁沉默地扶着墙，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胃里又是一阵绞痛。

    池若曦挽住她的手臂，笑容甜美：“疏宁姐，我们走吧。”

    程疏宁只能任由她挽着，一起进了电梯。

    可才刚进去，眼看四下无人，池若曦就立马变了脸。

    “啪！”

    她反手甩了程疏宁一巴掌，眼神恶毒：“老女人，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穿成这样抢我风头！”

    程疏宁抬手，毫不犹豫地回敬了一巴掌。

    “不是你要跟我换的吗？”

    池若曦捂着脸，不可置信：“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你什么身份？你现在不过是宴礼养的一条狗！”

    “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程疏宁冷冷看着她，“就算你是他女朋友，也没资格对我进行人格侮辱。”

    池若曦气得发抖，正要再骂，电梯突然“轰”地一震，灯光骤灭！

    “啊……！”池若曦尖叫一声，慌乱中抓住程疏宁的手臂，“怎么回事？！”

    程疏宁强忍幽闭恐惧症，迅速按下紧急按钮，可对讲机里只有滋滋的电流声，无人应答。

    池若曦立刻掏出手机，拨通梁宴礼的电话，声音瞬间带上哭腔：“宴礼……电梯故障了，我好怕……”

    程疏宁靠在角落，呼吸越来越急促。

    密闭的空间、稀薄的氧气，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梁宴礼的声音：“曦曦！姐姐！听得见吗？”

    池若曦立刻哭喊：“宴礼！救我！”

    维修人员的声音透过电梯门传来：“梁总，电梯钢缆受损，随时可能坠毁，现在只能先救一个，您选择救谁！”

    程疏宁听见梁宴礼毫不犹豫的回答：“先救曦曦！”

    第六章

    那一刻，程疏宁竟然没有丝毫的意外。

    很快，电梯门被强行撬开一条缝，梁宴礼的手伸了进来，池若曦立刻扑过去，被他一把拉了出去。

    “疏宁姐还在里面！”池若曦假惺惺地喊了一声。

    梁宴礼的声音顿了顿：“……先带你出去，再救她。”

    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黑暗的电梯里，只剩下程疏宁一个人。

    突然，电梯猛地一震，急速下坠……

    程疏宁重重摔在地上，额头磕到金属扶手，温热的血瞬间涌出。

    意识模糊前，她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电梯狠狠砸在了底层。

    ……

    再醒来时，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闭了闭眼。

    “程小姐，您终于醒了！”护士松了口气，“您大出血，差点没救回来，你男朋友急疯了，全程紧急调血调医生，差点把医院掀了……”

    程疏宁喉咙干涩，声音嘶哑：“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梁宴礼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什么叫‘什么关系也没有’？”

    护士识趣地换好药，匆匆离开。

    梁宴礼走到病床边，盯着她苍白的脸：“姐姐，你在生我的气？”

    程疏宁平静地看着他：“生什么气？”

    “气我让你和若曦换衣服，气我让你挡酒，”梁宴礼顿了顿，“还有……气我在电梯里没先救你。”

    “可是姐姐，曦曦是我女朋友，我本来就该以她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