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无名无份地陪在岑晏身边八年。
陪他从轮椅上站起来,也陪着他从抑郁症中走出来。
我以为自己终有一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国,一切成了妄想。
他让我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以妹妹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
为了她,他欺我、辱我、疏离我。
可他不知道,为了治好他的抑郁症,我吸收了太多的负面情绪。
他断药的那天,我确诊了重度抑郁。
为了自救,我决定放弃他,转身嫁给他的叔叔。
可他,却在婚礼上放下骄傲的尊严,当众下跪,只求我再看他一眼。
……
“小叔叔,我愿意嫁给你了。”
我躺在病床上,一边打电话,一边抬起另一只手,双目无神地盯着手腕上那染血的纱布。
第几次妄图自杀了?
我好像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情绪扑面而来时,我连一点活下来的欲望都没有。
手机那头,岑庭深一本正经地纠正她道:“明月,我是岑晏的小叔,不是你的小叔。
“你该喊我‘庭深’哥,或者未婚夫。”
听到“岑晏”的名字,我的心像是被人用橡皮筋弹了一下,疼得猝不及防。
岑晏是我深爱了十年的男人。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们俩就在一起玩了。
那时,我还是林家的千金。
而他是我的邻居哥哥,我们每天腻在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即便后来真千金林清雪归来,我被扫地出门,岑晏也不嫌弃我,还将我带回了家。
自此,他成了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但是现在,我决定放弃他了。
我乖乖喊道:“庭深哥。”
岑庭深这才发出满意的笑声,说:“乖,一周后见。”
我淡淡道:“嗯,一周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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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我看清来人,立刻挂断了电话。
岑晏站在那里,一身高定西装衬得他整个人矜贵优雅。
脊背挺拔的他,早已经没有了当年在轮椅上那颓败丧气的影子。
他狐疑地问道:“一周后,你要见谁?”
我语气冷淡:“一个老朋友。”
岑晏的眉头皱的更深,他对我的圈子了如指掌。
这些年我为了陪他,一直在他的圈子里打转,压根没有真正的朋友。
他刚要继续追问,可看到我那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到嘴的话就变了。
他语气沉沉地问:“割腕好玩吗?”
冰冷的声音将我拉回了昨夜。
我提出要搬离别墅,结果岑晏不同意,还将我锁在了卧室,说是要我好好反省。
我不懂自己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要离开他,戒断对他的感情罢了。
强烈的情绪波动,让我抑郁症病发,我浑浑噩噩地割了腕。
那一刻,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可岑晏却好像误会了。
他以为我想用这种手段让他心疼,所以,他虽然把我送来了医院,却交待医生:
“缝合的时候不要给她打麻药,我要让她记住这种痛。”
我最怕疼,岑晏明明知道的。
可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像头待宰的牛羊般,被人压在身下,在针线的穿引下凄厉地惨叫。
想起那钻心的痛意,我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