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敏感的腺体传来无休止的刺痛,宋延宁留下生理性眼泪,缓缓摇了摇头。
陆云言盯着他看了好久,这才相信宋延宁真的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被人标记了。
陆云言松开了宋延宁的后颈,细细的抚摸宋延宁的眉眼,轻声道:“因为我发现,小宁最讨厌我了。”
宋延宁慌张否认:“不是!不是的!”
陆云言站起身来,后退一步,叹了口气道:“小宁越来越会撒谎了。”
宋延宁被他吓着了,昏昏沉沉的爬起来,磕磕绊绊的摔在地上,还不忘迷迷糊糊的拽住他裤腿。
“别……别丢下我。”宋延宁浑身火烤般痛苦,发烧已经扰乱了他的神智。
只知道那是他唯一的光。
若是丢了,就只有无尽的暗了。
他怕黑。
怕得要死。
陆云言把宋延宁拽起来,抱进怀里,轻讽道:“我对小宁来说,很重要吗?”
宋延宁抽泣着点了点头。
陆云言勾了勾嘴角:“那么……证明给我看。”
宋延宁早就烧糊涂了,失了魂一般看着他,嘴唇开合良久,终于说出了陆云言想要的话。
“云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陆云言玩味的一挑眉。
宋延宁的体质他再清楚不过。
淋雨加发热期,足够让他神智不清,再加上宋延宁向来体弱,发烧时从来都伴随着昏沉。
这个时候,是宋延宁内心最脆弱的时候。
陆云言只是好奇而已。
单纯发泄脾气,想玩而已。
你知道吗?
最执着于光芒万丈的飞蛾,最后都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第9章生日礼物
宋延宁也曾经被人放在心尖上疼过的。
宋锦失踪之前。
那时候的天光灿烂,时间天真烂漫,永远如风般流动,太阳眨眼之间,就沉沉睡去。
日子轻快且温柔。
那时候,宋延宁也是被人疼被人爱的孩子。
宋延宁记得好清楚好清楚,家里有乳白色柔软的窗帘,风和日光纠缠的时候,纱帘温柔得如同梦呓。
宋锦养的郁郁葱葱的吊兰,嚣张的占据了整个阳台,偶尔还会被那只叫“老墨”的橘猫从阳台上打下来。
木质的家具有木头的清香,宋锦喜欢的书零零散散摊开在沙发和木地板上。餐桌上永远摞着各式各样的花茶,大大小小,瓶瓶罐罐,漂亮得无法言语。
那时候,宋延宁也是过生日的。
宋锦给他做漂亮的小蛋糕,摆上切好的水果,然后在小心翼翼的插上几根蜡烛。
“小宁你要小心,千万别把樱桃碰掉了!”宋锦总是像个小孩子,“哎呀,小宁以后要是二十岁三十岁六十岁,蜡烛就好多好多啦!”
那时候宋延宁还用奶油抹在宋锦脸上,笑嘻嘻道:“那就不要蜡烛啦!”
然后被宋锦再用奶油抹回来。
那时候宋延宁没想到,他根本不需要担心这种问题。
六岁之后,他再也没有生日了。
宋锦失踪了,就再也没有人关心他的生日了。
不被疼爱的孩子,生日变得毫无意义。
他其实跟陆云言同一天生日,可就连陆云言都不知道这件事。
甚至在六岁那年的生日,他被迫吃了药。
就在地牢里,不见天日的黑暗里,陆墨给他吃了药。
楼上是纸醉金迷的宴会,楼下是阴暗肮脏的地牢。
几人欢宴,几人苦楚难言。
药很小,白色片状,极苦极涩,他却不得不吃。
起初是昏昏沉沉,之后便是无法逃脱的恐慌。
世界万物都扭曲变形,变成要吃掉他的怪物,只要能逃离这一切,他什么都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