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缪挣扎前，诺克斯嗅闻他身上的气息：“你的信息素呢？”显然，诺克斯是在问千缪的Alpha信息素。

    “腺体有损的人不会一直分泌信息素。”千缪试图从诺克斯身上起来。“我认为我们之间不适合这样接触。”

    “诺克斯，松手。”

    明明诺克斯才是实打实的Omega，但现在，却是千缪这个名义上的Alpha身形更小一些。对待诺克斯，不能用大众认知中对Omega的刻板印象衡量。

    “不行。”诺克斯当然不会听千缪的话，他拿出镣铐，将他的手腕与千缪的手腕扣在一起：“现在是刑讯时间。”

    诺克斯摆正千缪的身体，打开之前安装好的灯光。

    亮度过高的炽白灯光像个小太阳，刺目地让人睁不开眼。

    灯刚打开的时候，千缪习惯性地抬起右手遮挡，却因与诺克斯手腕连在一起抬起失败。

    左手还没反应过来，灯光直接照到他的眼睛里。

    眨眼间，应激性泪水从千缪的眼睛里流出来，他在强烈的光线下无处遁形。

    诺克斯空闲的手覆盖在千缪的眼眶上，替他遮挡住刺目的光线，若有所思地说：“这点亮度对Alpha来说并不算什么，看来你真的是白化病……”

    千缪缓缓眨眼，疏解不适，冷声道：“你真的很奇怪，诺克斯，从我们初次见面起，你就努力地在我身上寻找你想找到的影子。”

    “你把我当成谁的替代品了吗？”

    “我与你想找到的人有哪些共同之处呢？”

    千缪一点点地剖析：

    “名字相似？”

    太阳宫下，诺克斯是在听到伊里欧叫出他的名字时才转变态度。

    千缪：“样貌相似？”

    诺克斯愿意在他身上刨根问底。

    千缪：“Ta一定不是白化病。”

    诺克斯总是怀疑他白化病的真假。

    “答对了。”诺克斯坦然承认：“但没有奖励。”

    他感受着千缪的睫毛划蹭过他手心的细微触感，脑海中描摹出千缪的蓝色眼睛。

    “现在是我掌控刑讯的主动权，千缪·加纳，你该听好我的问题，3秒内作答。”

    千缪拒绝：“我不认可此次刑讯的正义性。”他想要移开诺克斯的手掌，用他的左手自己遮住光。

    诺克斯却用被移开的手抓住他的左手，在原先的基础上额外增加了一个手铐。失去遮蔽物的千缪紧闭双眼，努力侧身减轻外界的刺激。但诺克斯的存在限制住他的动作。

    看到没有遮蔽物的千缪感到不适，诺克斯再次伸手：“这是AS享有的特权。质疑无效。”

    等到诺克斯的手再次覆上来时，这次千缪乖乖接受了。

    “姓名。”

    “千缪·加纳。”

    “性别。”

    “Alpha，男。”

    “成长的星系？待过的学校？认识的师长与同学？”

    ……

    千缪回答得很快。

    诺克斯打开的测谎仪上显示千缪心率稳定，精神平和，令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一般的刑讯手段对千缪根本不管用啊，这个Alpha跟他一贯对外的形象一样，几乎毫无破绽。诺克斯继续不紧不慢地提问着。

    “你的家庭成员有谁？”

    “妈妈和我。”

    “你的母亲呢？”

    “因病去世。”

    “什么病？”

    “射线辐射。”

    诺克斯突然发问：“但我拿到的资料上显示，你的母亲死于星际航行。”

    千缪坦然应对：“你可以辞退调查的人了。”

    诺克斯仔细地观察着千缪的一举一动：“十一年前，那场无人生还的跃迁事故震惊星际。你的母亲就在其中。”

    千缪感到无聊：“这条新闻太久远了，那时我的妈妈还在为我的学费发愁。很显然，刑讯官，这条资料也是错误的，你的能力比我想象中的更没用一些。”

    诺克斯：“你也死在那场事故中。”

    “原来AS也有精神病。”千缪不准备再陪诺克斯玩这种无趣的游戏：“不要把别人的经历强加在我身上，诺克斯同学，你一直都没有尊重过我。”

    面对千缪的控诉，诺克斯平静地接受：“我还可以做得再过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