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下顿了一顿，复杂地看了一眼师父。

    “方景焕！你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你现在是要做什么，你要弑师吗？！”

    从师父身后跳出来一个对我大喊大叫的人，那不是第二域的圣子白情是谁？

    不过第二域的域主都能换人，想来这圣子也不是原先那个。

    若我猜得不错，这应该是那只没死成的狐狸，难道他是被师父所救？

    “我无意和你相争，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接一个人。”师父收回看向梦娘的视线，“阿焕，和我回去。”

    回去？

    “晏真人，您究竟要包庇他到什么时候？他陷害昆仑少主和您的徒弟，又害死同门和大师兄，如今更是与魔修为伍！那魔尊是他亲哥哥，他是魔域左使，甚至杀了被抓进魔域牢狱的正道修士，他……唔！咳咳……”

    绛魂穿胸而过，白情捂着胸口，鲜血溢满他的口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收回剑，点头表示肯定。

    没错，我的罪，罄竹难书。

    “师父，事实就是如此。”我对着师父举剑相向，“本来我们可以一直做师徒，可惜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

    “很失望吧。”我轻抬剑尖，“我竟是这种人。”

    师父根本不管那垂死挣扎的白情，只冷冷道：“师徒？”

    “什么？”我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师父抬手一道灵力便打掉我手中的剑，下一刻他身形微动，不过眨眼间便已经近至眼前。

    他眼中冰霜之色更甚：“我们只是师徒？”

    修为差距太过明显，我难堪地后退一步，却被师父抓住手腕一把带到跟前。

    “和我回去。”师父不容分说拉着我就走，“你的罪，自有我来定夺。”

    “你！”我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挣脱不了分毫。

    有人摸上我的手臂，阴冷之气瞬间席卷我全身，像是被猎食者锁定了一般，一道鬼魅般的声音贴着我耳边说：“我来帮你……”

    方涟溪！

    我大惊，身体却像突然被别人掌控了般自己动了起来。

    在旁人看来，我单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以不可思议的力气扭断了自己的脖颈。

    “阿焕！”

    众人的声音好像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边。周遭的一切好像做梦般离我远去。

    唯有方涟溪的笑声是那么明晰。

    我有那么一瞬间想着，也许我，报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