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继开有些咬牙切齿了：“你以为我舍不得么？”

    李余笑了一下：“哥能有什么舍不得。”

    李余从外面把门关上，听到屋里轰然一声巨响。

    走出小区大门，李余在道边停下，扶着树站了一会，心脏砰砰地跳，第一次跟宋继开撕破脸说话，他腿都软了。

    李余回信访上班，精神不怎么好，刘科长问：“这么大黑眼圈，是没睡好？”

    李余是有点虚，他没宋继开身体那么好，这一个星期做了一个月的量，是该炖点汤补补。

    在单位该干的还是那些事，李余头顶红旗，好多人都愿意找他。

    李余忙了一天，下班回家，快到门口要掏钥匙，一抬头吓了一跳，王琳在那站着。

    几天没见，王琳身上那股跋扈劲消了不少，应该是吃了点苦，眼圈通红，居高临下的看他。

    王琳说：“你把宋继开找来，我有话跟他讲。”

    李余吸了口气，宋继开身边的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爱折腾他。

    李余如实说，他跟宋继开闹掰了，她到这来，不如去大院门口堵他。

    王琳要脸，不可能去那丢人。

    “你别装，我都听郑重说了，你跟了宋继开这么多年，他整这么一遭，是为你出气呢。”

    “……”

    李余一怔。

    什么时候郑重这么看得起他了。

    李余没想让王琳进门，他真的很累，没心思招待她，俩人僵持着，王琳仰着脖子，一步都不肯让，最后还是李余败下阵，把门打开。

    王琳坐在沙发上，这破屋子，她看哪都嫌弃。

    李余给郑重打了个电话，让他把王琳弄走。

    郑重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余觉得他在装：“不是你告诉她我住在哪的？”

    郑重挺吃惊：“怎么可能，老宋不得撕了我。”

    郑重让他去找宋继开，要是他打电话，宋继开肯定接。

    李余有点头疼。

    郑重说：“李余，你说你有什么好折腾，你再怎么闹，还能翻出花去？”

    “……”

    郑重劝他：“你跟着老宋，吃不了亏。别要求太多，就算是没名分，你看看愿意跟他的有多少人。”

    “你总不能让宋家为了你，断子绝孙吧。”

    “……”

    李余把电话撂了。

    王琳在旁边问：“怎么了？”

    李余吐出口气：“不爱听他说话。”

    李余不跟宋继开联系，王琳就不肯走，她坚信李余能把宋继开约出来，还要李余告诉宋继开，她没什么对不起他的，他不应该给家里长辈把话说的那么绝。

    李余说：“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王琳一点也不害怕：“你可别给自己找麻烦。”

    她惹不起宋继开，还治不了一个信访局的小科员么。

    十一点了，李余本来不想管，后来想着到底是个姑娘，把客厅沙发简单收拾了下，让她凑合一宿。

    王琳眼睛都瞪大了：“你让我睡这？”

    李余说：“你要是肯回去更好。”

    大小姐以前没受过这种气，脸都气白了，实在忍不住把沙发上的东西都扔下去，又指着李余骂。

    李余一直很安静，等她闹完，才问：“要喝点水么？”

    王琳差点没有气死，哑着嗓子说：“喝！”

    李余给她倒了杯水，王琳抱着杯子没声了。

    好一会，王琳问：“你不生气么？”

    李余说：“习惯了。”

    宋继开发起脾气，其实比谁都能折腾。也就是在外面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摘了领带还挺变态的。

    王琳不喝水了，使唤李余去外面买酒。

    李余：“我没钱。”

    王琳说他没出息，从包里掏出张卡，甩李余身上，说剩下的都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