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樱玢轻轻点点头，张平疆就打开音响，屏幕上显示出字

    《Piano?Sonata?No.2?In?B?Flat?Minor,?Op.35:3.?Marche?funèbre》

    低沉缓慢的钢琴声流淌在车间，虽然是同样优美的古典音乐，同样她坐在他的旁边，但气氛已完全不同。

    戚樱玢不禁自问：

    这次，会是最后一次吗？

    音乐将气氛添得愈加沉重，直到二人回到家，都寂静无言。

    来到单元前，张平疆帮她打开门禁，让她走进去。

    看着男人的身影，她问自己，他陪自己这一程，又有什么用……他还是要走的不是吗？

    她咬牙问：“张老师什么时候回来住？”

    张平疆没说话。

    小姑娘撅起嘴，

    “张老师你说话呀。”

    她来到他面前，挡住他：“张平疆，为什么你不理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男人无声移开视线：“我和你没必要那么熟，快回家吧。”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房买了？你选择把房子租出去而不是卖掉，就证明你有一天是想回来的，对吗？”

    是的，她把一切都算准了。

    张平疆的咬肌绷紧，他在一点点克制，男人沉静地看着她，眼瞳幽黑，无言。

    戚樱玢喘息着，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始终未开口。

    终于，面前的少女失望了，熬不住转身离去。

    在她心碎的那一刹那，听到了他说：

    “樱玢，回来。”

    这一声“回来”，她似乎是听他颤抖着说的，平日的张平疆一向沉稳，绝对不会这么失控，声音压抑着浓浓的情感。

    她转过身。

    他却上前几步，猛地拥住了她。

    少女瞳孔剧颤。

    接着，便听他低沉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开始，确实是因为作品。我被你的作品吸引，才想要了解你，想要和你一起保护这份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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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是人。”

    他道，

    “樱玢，你在圈子里是特别的存在，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那么富有理想，活泼坚韧。你对我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我当然都明白。但我和你年龄差距太大，如果我按照你的想法答应你，你想不到今后会面临什么。”

    “你梦想成为编剧，我不能毁了你的理想。我在圈子里时间长，比你明白，为了前程，我们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样生活……无论对你有再深的感情，都只能以这种方式来保护你。”

    “……你明白吗？”

    他闭上眼睛，她没有看到他眼角也噙出了泪珠，男人近乎珍爱地抱着她，似乎她是一个珍贵易碎的瓷娃娃。

    戚樱玢咬唇看着他，没想到张平疆会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些话，她就知道，她的预感是对的，她一切的喜欢都值了。

    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

    少女抱紧他，喃喃道：“可是我不想你走。”

    “对不起，樱玢。”

    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捧起她的脸，

    “如果我们变成合作伙伴，在事业上合作是最好的选择。我可以和你成为事业上的搭档，但永远不要再近一步。知道吗？”

    戚樱玢愣愣地看，他松开抱着她的手，而后，扬长而去。

    -

    张平疆真的走了。

    那天戚樱玢没有叫住他，因为她清楚他的性子，在圈子里这么多年，他永远是最理智冷静的，这是为了前程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