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颂然身上有很好闻的草木气息，沈念慈贴着他，不觉得脸痛，只觉得很舒服。

    “你刚才在想什么？”裴颂然按住他后颈，语气似有不满：“看你好像傻了。”

    “在想夫主好帅。”沈念慈诚实道。

    裴颂然挑眉：“你很喜欢我？”

    沈念慈脸腾得更红更烫：“是，夫主。”

    “那你平时怎么不来找我撒娇啊。”

    沈念慈想不到裴颂然会这么说。

    ……怎么形容呢，他甚至觉得，裴颂然有点像在跟自己撒娇了。

    孩子气，任性網站：???ω.???????.?????又得意的裴颂然。

    沈念慈紧贴着他蹭蹭：“奴想。”

    “但是没行动？”裴颂然晃晃他，挺好奇地说：“你说清楚。”

    “因为，每次奴去的时候，您身边都有人了。”沈念慈小心地克制着，不想让自己听起来酸溜溜的。

    裴颂然笑起来，笑声很畅快，“那你现在来。”

    沈念慈想了想，跪在裴颂然身边，沮丧道：“奴不会。”

    “你就说……我最爱你了，老公，你爱不爱我？”裴颂然连那种扭捏的语气都学来了，没等沈念慈说，自己先开心起来，好像很沉迷于这种角色扮演。

    沈念慈喜欢他笑。

    他太严肃了，让人觉得有一座心事堆成的雪山压在他心上，笑起来才鲜活，才更英俊，充满罕见的孩子气，沈念慈恍惚，想他初高中大概就是这种意气风发、鲜亮明媚的人。

    如果遇上了高中时期的裴颂然，自己肯定会沉沦。

    裴颂然说：“你每天跟秋池他们呆在一块，什么都没学到吗？”

    提起秋池，沈念慈心底警铃大作，“没有，夫主，奴不会学的。”

    “你不喜欢他？”

    “没有不喜欢……”

    裴颂然：“秋池顽劣有余，规矩不足，你不喜欢他也正常。你说，你有没有嫉妒过他？”

    沈念慈愣了一下，乖乖点头。

    裴颂然以眼神示意，沈念慈就温顺地把脸凑过去，被裴颂然一掌扇歪身子，又爬回去主动受虐。挨完打，他满心欢喜地道谢，忽然很想亲亲裴颂然，他脑袋里嗡的一声，忽然明白，也许这就是撒娇了。

    他晕晕乎乎的，问：“想亲亲您，可以吗？”

    裴颂然说不行。

    沈念慈委屈一小会儿，用脸颊贴贴裴颂然手背：“奴会乖的。”

    “你这么粘人，有点像楚钰。”裴颂然点评道。

    沈念慈睁大眼睛，不确定这是好是坏。

    “性格木讷，又像钟青阳。”

    沈念慈试探地摇了下尾巴，不敢接话。

    裴颂然掐他脸颊肉：“你只学到了他们的缺点。”

    “老公，我……”

    裴颂然利落地赏他一耳光。

    沈念慈一怔，先是觉得夫主打人好帅，然后才发觉自己喊错了称呼。他不能叫老公。

    可是他准备认错的时候，裴颂然又喊住他，温和地摸了摸他的脸。

    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沈念慈第一次有勇气扑进裴颂然怀里，沉没在好闻的草木香中，像做了个长达百年的梦，恍惚间有人抚上他单薄的背脊，沈念慈就哭得更厉害了。

    “夫主……”

    好歹也是夫在前主在后，裴颂然又摸了摸他，“叫老公也没关系。”

    沈念慈呜咽点头，小声喊他老公，“以后摸秋池的时候，也摸摸我，可以吗？”

    裴颂然说可以。

    沈念慈是他身边唯一称得上妻子的人，跟沈念慈婚后，裴颂然才第一次有家的实感。

    以前总觉得结婚是束缚，看沈念慈这么能干贤惠，忽然也觉得养这么个玩意儿在家里不错。如果没有沈念慈，他就不会再收其他狗进家门。

    这概念就像带皮的芒果不爱吃，去皮切好的芒果没人会拒绝。沈念慈是帮他“切芒果”的人，如果非说哪个不可或缺，大概还是沈念慈吧？

    毕竟裴颂然很懒惰。

    沈念慈抱着他，睡前还没放手，后来嘟囔些什么，裴颂然还以为他醒着，谁知道是梦话。

    “爱…”他含糊不清地呢喃。

    爱裴颂然。

    爱他心甘情愿交付一生的丈夫，即便裴颂然并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