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侯爷，还真是稀客。”上官楠拿着上好的佳酿进到雅间。

    陆凉城挑了挑剑眉，语气不善：“你要是闲的慌跟我去军营操练几天。”

    上官楠连连摇头，谁不知道这陆侯爷的铁面无私。

    前几年，朝中大臣为了给自家儿子谋个好前程才送进了军营，没想到陆凉城管理的十分严格。

    连富家子弟不少都挨过军罚。

    “上官家就我一个独苗，我惜命的很。”

    陆凉城微微勾唇，没有接话。

    上官楠也早习惯他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伸手将带来的佳酿倒了一杯放在陆凉城的面前。

    “说说为何事担忧，你一进我这风雅阁就紧皱着眉头。”

    “慕念白派我下江南赈灾。”

    上官楠动作一顿：“赈灾一般不都是文官干的事吗？”

    他不禁疑惑，但圣旨既然已经下了那便没有反悔的余地。

    陆凉城轻点头，目光一直看着酒杯里的酒水，良久才再次开口。

    “罢了去江南一趟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却觉得苦涩至极。

    “今日的酒为何如此苦涩？”

    上官楠闻言也为自己倒上一杯，喝了一口，只觉口感极佳。

    忍不住对陆凉城调笑道：“这苦的不是酒，是心。”

    第十五章旧梦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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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言什么？本侯说过不爱顾眠眠。”

    陆凉城脱出而出想要澄清自己。

    上官楠脸上的笑意更大：“我还没有说是为谁，你就急着辩解是想掩盖什么？”

    陆凉城喉咙一涩，回答不上来，其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全是胡扯，我还有事务要办先走了。”

    说完，陆凉城便从酒桌上起身欲要开门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上官楠的声音。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侯爷该认清自己的心。”

    陆凉城没有回答，但却把上官楠的话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里。

    走下楼后，陆凉城就见夜七已经在门口架着马车等好了。

    “侯爷。”

    见到陆凉城后，夜七先一步走上前为其撑起一把油纸伞。

    这场雪下得太大，不撑伞很快就会湿了大衣。

    陆凉城看着街道上漫天落下的飞雪，脑海中突然想起第一次和顾眠眠相见的画面。

    那日也是下雪的天气，他刚结束完战役不久，骑着马直奔皇宫城门。

    街上的人纷纷避到一边，但初到京中的顾眠眠却并不知晓，怀中还抱着刚买的糖炒板栗。

    马受了惊眼看着就要踩在顾眠眠的身上，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稳了下来。

    顾眠眠那时还是个少女，身材窈窕，面如挑花让人过目不忘。

    四目相对的刹那间，陆凉城向来冷漠的墨眸里有了一丝动容。

    但他身上的胆子太重，儿女情长于他而言更是天方夜谭。

    匆匆一面没有任何交流便就这样错过了。

    再后来，他就收到了皇上的赐婚，而嫁给他的正是雪中遇到的顾眠眠。

    新婚最开始他们之间还极为恩爱，他在外带兵打仗，凯旋而归时在城门前总能看到顾眠眠等待的身影。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越来越忙，无暇顾及家里。

    每次一回来就能听到母亲在自己耳边数落顾眠眠的不是。

    刚开始他还会为其辩解，但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想管了，对顾眠眠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

    甚至连她患脑疾一事全然不知。

    陆凉城之前总觉得七年的时间他早已厌倦了这段婚姻，也厌倦了顾眠眠。

    可当他如今意识到会永久失去她时，他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