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2)
秦舒抬头,颇有些意外,何夫人笑笑:“姑娘难道以为我是那种丧尽天良的老鸨,专做一些下贱的勾当?倘若姑娘不知道怎么周旋,又不嫌弃我们院子的手段,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一句不怕姑娘笑话的话,这床榻之中,大有文章可做呢”
秦舒按下一枚棋子,摇摇头淡淡道:“并非嫌弃你们,你们的周旋之道恐怕在他身上灵验不了,我自己已经有好法子了。
”
何夫人听罢,不再说话,往外头去了,站在院子里见那姑娘在窗户前下棋,老妈妈弯着腰笑着道:“夫人,您瞧,这还没正经受刑,不过瞧瞧旁人挨鞭子,见了血,不就老实了。
照我说,调教姑娘还是要先打一顿杀威棒,这才好。
”
何夫人摇摇头:“这你就错看她了,我看她骨子里就不怕。
倘若今日没有押了旁人来,会不会服软,还是两说呢?”
陆赜出了西冷书寓,此刻时辰尚早,雾气茫茫,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沿着柳堤走了数百步,直到衣裳都叫雾水浸得微湿,这才停下来。
丁谓一直退后三五步跟着,见陆赜停下来,这才敢上前禀告:“爷,杨先生并没有派人来寻,是我自作主张,请爷降罪。
”
没有预想中的盛怒,只听得嗯了一声,问:“大同客栈那个丫鬟如何了?”
丁谓留下人盯着,自然一清二楚:“那个小丫鬟,说自家小姐少爷丢了,闹着去报官。
我派了人同知府通了个气,叫他敷衍着。
不料那丫头的是个愣头,吵吵囔囔知府是昏官,把葛大人气得打了他二十板子,以咆哮公堂的罪名关在大牢里了。
”
胭脂马
丁谓瞧陆赜的脸色,已然好转了许多,听此,倒是并没有说什么,往前踱了几步,这才吩咐:“放出来吧。
”
丁谓应下了,又问:“爷,原先往南京置办好的纳妾文书”
说到一半便被截断,陆赜冷冷道:“暂且搁置。
”
此刻叫西湖柳堤上的寒风一吹,陆赜立刻冷静下来,好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好一匹烈马,他忽然笑出来:驯服这样一匹烈性的胭脂马,叫她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也是一桩美事。
三军尚且用命,更何况一介弱女子?
丁谓跟在旁边,本就战战兢兢,见陆赜本是黑着一张脸,突然笑起来,不免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回了总督府,自去忙公事不提,他本想着今日两个人大闹了一番,只怕得缓个三五日,才能相见。
不料,傍晚的时候,西冷书寓派了个小厮来回禀:“姑娘今儿上了金疮药,不知怎么的,竟然全身起了红疹子,还发起高热来。
我们夫人派人请了大夫去瞧了,只也说不出什么来,直说怕是叫什么毒虫咬了。
现在姑娘迷迷糊糊,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我们夫人不敢擅专,想来还是禀告一声为好。
”
丁谓瞧了瞧花厅里边,今儿下午的时候来了战报,说有一二百倭寇从台州登陆,到处流窜,自家爷听了大发脾气,把台州知府、守将统统训斥了一通:“沿海军门上万,不过一二百流寇,便叫尔等关闭城门,如临大敌,真是大齐朝闻所未闻的笑话。
”
台州知府跪在下首,擦了擦脸:“督宪大人明鉴,非是下官不敢出战,实乃不知倭寇踪迹也。
闻听一处,下官立刻率军而去,到则全无踪迹也。
三尺门童,竟然视倭寇如衣食父母,见了朝廷的大军,就如同见了世世代代的仇寇。
替倭寇通风报信者数不胜数,抓了一人,还有十人百人。
”
陆赜听罢道:“你是朝廷命官,保的是一方安宁,无兵可用也就罢了,带着几千府兵龟缩城内,以至于城外百姓被倭寇肆虐,洗劫一空。
”
这话实在重,台州知府听出些意味儿来,求饶道:“下官自知罪责难逃,求大人叫下官待罪立功,必不惜此身。
”
陆赜摇摇头,唤左右侍卫:“摘了他的乌纱帽,玩忽职守,即刻槛送京师。
”
台州知府是首辅崔阶的门生,当下急呼:“督宪下车伊始,便要杀人立威,向自己会试春闱的座师挥刀吗?”
所谓会试春闱的座师,便是春闱点中陆赜做状元的主考官,那一年的主考官恰好是当时的礼部侍郎、如今的内阁首辅崔阶。
陆赜闻言,扫视一周,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