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一边走，一边观察顾家的庭院布局。

    “云朵形状的假山，倒是很别致。”

    “这庭院里竟然还种了这么多花树，真是浪漫。”

    “连窗帘都是随风飘动的，设计的人心思很细腻啊。”

    程砚每夸一句，我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这些设计，都是我画的图纸，也是我盯着工人完工的。

    曾经，我也想在程家留下一些独属于我的标志。

    可那些设计，全都被程砚毁了。

    他说看到那些设计就恶心，统统让人砸了。

    “这些设计是谁做的？顾小姐认识吗？”程砚忽然扭头看我。

    我迅速稳定心神，摇头否认：“不认识，我第一次见。”

    助理小汪跟在我身后，小声嘟囔：“这些都是我们小姐……”

    “小汪！”我扭头瞪她。

    小汪闭嘴，低头不敢吭声。

    我冷脸道：“你先回去吧，不用跟着我。”

    小汪匆匆离开。

    程砚瞥了一眼小汪的背影，又扭头看我：“顾小姐现在的名字变了，脾气也大了不少。”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也更加不安。

    难道程砚认出我了？

    我藏着掖着这么久，还是被他发现了？

    程砚忽然笑了：“顾小姐这么看我，是觉得我们真的认识？”

    第28章

    我跟着程砚往清水苑走，他始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嘴里喃喃着：“我们明明见过的，你不记得了？”

    “除了街口，确实是第一次见。”

    我朝他笑了下，想着他大约是认错了人，只希望这尊大佛赶紧去找正主。

    “你有没有想过……”

    他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定定看着我，黑漆漆的眸子泛着光。

    “如果未来的伴侣，因为一些误会，曾伤害过你，甚至不信任你，你会不会原谅他？”

    我怔了下，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

    而且，他语气里难得有了丝犹豫，这实在不像他风格。

    “什么误会呢？”

    我下意识问了句，程砚目光忽然变得深远，声音低缓，隐隐透着丝压抑。

    “她为了救我重伤濒死，却告诉我，要嫁给别人。”

    “我以为她移情别恋，愤怒之下，做了些错事。”

    说到最后，他忽然闭了嘴，眼神有些闪烁。

    “你伤害了她？”

    我试探着问，程砚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

    “我甚至……想过要杀了她。”

    他语气很轻，我却莫名一个激灵。

    “我以为是她先背叛我的，后来才知道，她那么做，是为了保护我。”

    “而我，却被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蒙蔽，以为对方是良配……”

    程砚语气自嘲，却不再往下说，显然不想告诉我，他到底做了什么。

    “那……她跟你解释过吗？”

    “解释了。”

    程砚眼神忽然变得痛楚，他抬头看向远方，声音低哑。

    “可那时候，我已经被误导，误会太深，觉得她只是在找借口。”

    “现在，你找不到她了？”

    我试探着问，程砚点了点头，脸色早已恢复平静，眼神却执拗。

    “那你还是放过她吧。”

    我叹了口气，说出心底想法，程砚脸色却瞬间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