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脱力地跪坐在地，却见皇帝手中的竹牌彻底化作金沙，从指缝间流散。
"师父……"她轻声呢喃。
皇帝望着掌心，忽然露出一丝释然的笑："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安息了。"
第312章是太平（大结局）
金銮殿上，封赏大典
皇帝端坐龙椅，目光威严，手中圣旨缓缓展开。
"桑知上前听封。"
桑知一袭素白道袍，神色平静地走到殿中央，单膝跪地。
群臣队列中，叶铮缓缓睁大眼，顾不礼节，看着女儿的身影，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氏女桑知，诛邪祟、平南疆、护社稷，功在千秋..."
叶铮的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想起十多年前那个深夜，自己和妻子亲手将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交给容与道长的场景。
那时他红着眼眶，将祖传的平安锁塞进襁褓，却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今特封为'玄天真人'，赐府邸一座，黄金千两..."
朝堂上一片哗然。
叶铮却恍若未闻，只是怔怔地望着桑知挺直的背影。
心底的欣慰压过了惊讶。
他的女儿长大了，出落得如此出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散朝后，同僚们纷纷围上来道贺。
"叶侯爷，恭喜啊！令爱如此出色，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叶兄，之前多有怠慢，改日定要登门拜访！"
"侯爷，您家这位真人可真是了不得，连陛下都如此器重！"
叶铮被众人围住，一时竟有些不适应。
叶铮蹙眉，若是放在从前，他或许会跟身边的同僚聊上几句，甚至一起吃一顿酒。
可自从他手臂被乌仁暗中种下的黑气侵蚀，再也提不起重剑后，朝中许多人都对他冷淡了许多。
昔日称兄道弟的同僚，渐渐疏远；曾经巴结他的武将，如今连寒暄都懒得敷衍。
他也算知晓了人情冷暖。
眼前人的恭维，并非出自真心，而是对女儿权势的向往。
他摆了摆手，快步冲出人群，走到女儿身边。
"知儿..."
桑知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爹。"她轻声唤道，嘴角微微上扬。“之前一直瞒你，怕你担心。”
“我知道...我知道...”
这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定远侯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我为你骄傲，叶家列祖列宗都为你骄傲。”
他生疏的拍了拍女儿的后背。
父女二人沿着宫道慢慢走着，叶铮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天的家常。
桑知时不时笑着回应两句。
夕阳将二人的影子拉长。
......
几日后，科举如期举行。
叶宵的双腿已然能缓缓站立。
他在好友的搀扶下，走进考场。
考完之后，叶宵的脸色如常，反倒是梅氏因为紧张过度，瘦了好几斤。
桑知开玩笑：“兄长的功名该有娘的一大半。”
梅氏也不好意思。
...
科举放榜那日，京城万人空巷。
叶宵站在人群之外，双腿仍有些发软，但他拒绝了搀扶，独自拄着一根竹杖，静静等待结果。
他思绪或许没有从前敏捷，但他已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