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的眼神则更加复杂。

    她看着林溪那呛得通红的脸和泛泪的眼睛，心里涌起一丝莫名的担忧和同情。

    林溪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和莫聿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事件的中心，莫聿寒……

    他依旧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那双深邃的黑眸，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因为猛灌烈酒而呛咳不止、眼泛泪光的女人。

    酒精过敏？

    这种拙劣到可笑的借口，恐怕只有她这种脑回路清奇的人才想得出来。

    他当然没有酒精过敏。

    但他也没有阻止她。

    从她冲出来的那一刻，他就认出了她。

    那个给他比心背诗的女人。

    那个潜入他办公室留下诡异咖啡的女人。

    那个在他包间里大放厥词的女人。

    林溪。

    这个名字，连同她那张总是带着惊恐却又总能做出惊人之举的脸，已经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看着她抢过黄总的酒杯，看着她说出那句漏洞百出的谎言，看着她视死如归般将那杯烈酒灌下去……

    他的心里，没有愤怒，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反而……

    是那股熟悉的、因为她的不按常理出牌而升起的怪异感，再次悄然浮现。

    她为什么要替他挡酒？

    是真的想帮他解围？还是又一次……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或者……是她背后的人指使她这么做的？想借此向他示好，或者试探他的反应？

    莫聿寒的目光在她和不远处脸色铁青的黄总之间扫过。

    又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同样在看着这边的顾衍之和白清清，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

    有趣。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咳咳……”

    林溪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感觉自己的喉咙和胃都像是在燃烧。

    眼前阵阵发黑，脑袋也开始有些晕乎乎的。

    这酒的后劲……太大了！

    她不敢再看莫聿寒，也不敢看周围那些异样的目光，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叮！随机任务完成！】

    【奖励：寿命+1天，【低级解毒丸】x1。】

    脑海中响起任务完成的提示音，林溪心中一松，立刻转身就想开溜。

    然而，酒精的作用开始迅速上头。

    她刚迈出一步，就感觉脚下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幸好她及时扶住了旁边的一张餐桌边缘，才勉强稳住身形。

    第17章出名了？

    “该死……”林溪暗骂一声，感觉天旋地转，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缓一缓。

    她扶着桌子，晕晕乎乎地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她记忆中洗手间的方位，踉踉跄跄地挪了过去。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莫聿寒那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了几秒钟。

    秦助理低声上前：“莫总，需要……”

    “不必。”莫聿寒淡淡地打断了他，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不会主动去捡一个麻烦。

    这个女人自己惹出的事情，后果自然也该由她自己承担。

    他倒要看看，她接下来还能做出什么。

    林溪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努力维持着平衡，在旁人或同情、或鄙夷、或看好戏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朝着宴会厅的边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