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霁抬眸看向秦燃。

    对上他?的视线，秦燃微怔，意识到他?刚那句话是在问她?，“什么？”

    下一刻，秦燃看到林明霁用?指尖敲了敲餐单。

    这动作秦燃很熟悉，骤然想到一件往事。

    那是大?一下半年的某天?，她?在电话里同谭慧闹了些?不愉快，独自坐在路边的长椅。

    秦燃知道自己性?格倔强，哪怕吵架也是独自消化，不哭不闹，冷静地等长椅上的自己平复，只是却没想到会在那里遇上林明霁。

    那会儿她?二人?并不熟悉。

    她?是美院新生，他?是法学院保研的高?材生。

    那顿晚饭，是秦燃当天?吃得第一顿。

    路边随意的一家餐馆，她?和林明霁面对面坐着?。

    当时。

    林明霁将菜单递到她?面前说，“看看喜欢什么。”

    秦燃到现在都记得那张餐单的模样，排版老旧，甚至还有其他?客人?涂改的痕迹。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整天?烦闷的心情突然消失了。

    快的让秦燃诧异，陌生且不理解。

    “谢谢。”秦燃说完后，将菜单递回到林明霁面前，“我不吃腥，其他?都可以。”

    林明霁也没推拒，随便?点?了几样。

    之后菜上了桌，秦燃发现果然没有一样带腥的。

    这件事情过了几天?，秦燃和几个同学再?去那家店吃饭。

    有人?告诉她?，这家店的招牌是黑鱼汤和蟹黄堡，是学校附近的网红店，很受学生喜欢。

    当然，其中还有个主要原因，林明霁经常来这儿，最爱点?的也是这两道。

    回忆收敛，秦燃垂下眼睑，淡淡说，“嗯，没变。”

    得到回复的林明霁，快速点?了几样，服务生拿着?单子离开了。

    林明霁给自己和秦燃倒了两杯水。

    秦燃接过问，“你经常来这家店？”

    林明霁说，“谈生意的时候来过几次。”

    秦燃举一反三?，浅笑说，“看来之后我要去的地方，也是你经常到的。”

    林明霁喝水的动作停住，放下水杯，杯底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觉得我带你来吃饭，只是顺便?？”

    秦燃笑意凝滞。

    林明霁，“事业刚起步那段时间，我没有一天?是按时吃饭的，哪怕身边跟着?其他?同事。”

    说到这里他?抬眸，看着?对面始终沉默的女人?，林明霁压低声音说，“秦燃，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林明霁，“你是希望这顿饭，是‘顺便?’还是‘不是’？”

    男人?坐在位置上，眸色清冷，带着?些?冷视和压迫。

    秦燃迎着?那道目光，久久未语。

    唯有心脏在那一瞬间，咯噔一跳。

    “咚咚”一室的静谧被敲门声打破。

    服务生推门进来，一直到菜都放齐了，都未曾发现室内别样的气氛。

    秦燃始终没说话，林明霁收回目光，不再?多问。

    一顿饭吃的静谧无声。

    之后车子离开了饭店，重回主路。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停在了一栋大?厦前。

    郴江市下属区级的一个电视台。

    秦燃跟着?林明霁下车。

    林明霁道，“待会儿你要见的是个导演，他?准备拍部民国?电影，已经见过几个设计师，你好好把握。”

    今天?工作室还在讨论宣传问题，现在就来一个上电影的机会？

    秦燃眉心跳了跳，“好，我知道了。”

    民国?风，难怪临行前他?会让她?带上旗袍的设计方案。

    两人?在会议室里等了一会儿，导演快步走了进来。

    五六十岁的男人?，精瘦，头上戴着?吖舌帽，穿着?朴实，一双眼睛精却锐利无比。

    能让林明霁都重视的导演，秦燃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可当真实确认身份，她?还是怔住了。

    温义诚，导演界的代表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