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到的消息,前天三更时分,突然有大批百姓臂敷粗麻,闯入了知州同知等几位大人的府上。
”
“丰州知州带着同知连夜就逃了,通判想平叛,结果府兵叛变”二人迈过门槛,穆裴轩将段临舟扶上榻,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说,“丰州知州本就不富,丰州上下官吏为官不正,盘剥百姓,又逢天灾,却不思赈灾,”穆裴轩语气冷硬,说,“生出乱子是迟早的事。
”
段临舟握着温热的杯子,没有说话。
穆裴轩声音缓和了几分,低声道:“为首的叫刘子异,原是丰州治下长柳县的一个普通百姓,读过两年书,后来去了丰州府城讨生活。
”
“他们自诩起义军,道是朝廷昏庸,官府无道,”穆裴轩道,“不过短短两日,就已经壮大到了五千人。
”
段临舟说:“既是起义军,又怎么残杀无辜百姓?”
穆裴轩道:“丰州灾情严峻,当地商贾无人管束,坐地起价,他们深受其苦,自是怨恨至极,手上握住了刀,杀红眼,便顾不得无辜不无辜了。
”
段临舟眉心紧皱,穆裴轩看见他眉宇间的郁色,道:“如今丰州乱得很,段氏的商铺先关一些时日吧。
”
段临舟点了点头,说:“既有民变,朝廷会遣兵平叛吗?”
“自然,”穆裴轩说,“不过我觉得此次民变有些不寻常。
”
段临舟说:“怎么说?”
穆裴轩道:“区区一个刘子异,是如何挑动府兵倒戈相向的?还来得如此毫无预兆,仿佛早有谋划一般。
”穆裴轩于兵事上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少年眉宇间露出和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又透出锋芒,他说,“刘子异不过一个普通百姓,唆使那些走投无路的百姓跟他叛变容易,可丰州的府兵统领我曾见过,武功不在黎越之下,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追随刘子异?”
段临舟若有所思,说:“求利”说着,他自己先摇了摇头,“起义军一无所有,大都是一些普通百姓,可求名……”段临舟无法说服自己,到底是造反,何来名?
穆裴轩说:“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
段临舟摩挲着手中的茶杯,道:“我担忧的,不止是一个丰州”
穆裴轩看向段临舟,二人异口同声地吐出两个字,“陇州。
”
丰州受灾,陇州同样深为雪灾所苦,一旦丰州民变,陇州难保不会有人效仿。
就如二人所料,丰州起义军声势之浩大,发展之迅速,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丰州境内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各地官吏死的死,逃的逃,还有叛逃转入了起义军。
丰州如此,不日,陇州毗邻丰州的新水县令被枭首示众,百姓揭竿而反,登时民变四起,处处人心惶惶。
丰州的商铺关了,段临舟传讯去了陇州,吩咐陇州的掌事见机行事,保命为上。
丰州的掌事机敏,仓促之下,除了因返家而枉死在起义军刀下的贤三,其他人大都无碍,只是铺子里的货和柜上的银钱被抢了一干二净。
所幸掌事行事周到,将大部分前都放入木匣内,砌在了墙角。
说到这时,掌事很是惭愧,段临舟却不在意,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了。
丰州一带的民变如阴云笼罩在瑞州,瑞州虽和丰州之间隔了一个万州,可城中已经戒严,治下乡县也多了民兵巡逻。
穆裴轩也一下子忙碌了起来,休沐也已结束,每日奔走在卫所和安南侯府。
就在这时,段氏的商队从苍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