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蛇蛇对此无动于衷。
言袖也只不过是没话找话,在他旁边干脆重复喊他的名字,“银则,银则……银则,你名字真好听。
”她越发觉得自己像个慈爱的老母亲,对蛇蛇的一切都夸张赞美,“怎么会取这么好听的名字!”
身边缓慢游曳的蛇停住移动,她的话好像让他想起什么东西,红瞳转过来注视她,冰冷无感,她这般念念叨叨似乎让他感到厌烦,带着几分阴冷恶意似的,薄唇微张,阴森森的恹懒,“名字是诅咒。
”黑发红瞳的蛇类注视她,眼睛像淬毒的宝珠。
言袖:“?”
“不被欢迎的新生儿,赐予相反的名字来诅咒。
”蛇类恹恹懒懒的一说,幽红的蛇瞳微眯。
他好似又觉得没必要说出这几句话,于是漠然地继续摇动尾尖向前。
言袖马上追上去,意识到要抓住机会多整点信息,于是张了张嘴,很没眼色问:“……名字就能诅咒?”
“……”游曳的尾尖又停住。
“……”言袖跟他对视。
大概蛇蛇也没见过厚脸皮到这样,居然还能追问下去的人,看她几眼,他表情融入黑暗的夜中,言袖只能看见他隐约微亮的幽红的蛇类瞳孔:“从蛋壳里敲碎,没死就取下诅咒的名字。
”他的语气凉凉。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看来像是这件事已经属于过去,他的反应也没多大波澜。
蛇蛇进入洞穴,言袖停在外面。
她琢磨着爬上自己的树窝。
虽然银则明显是不耐烦她念得烦,才会透露这种信息,不过言袖想想,却觉得挺惊悚的。
他是一条被诅咒的流浪蛇,从小就独自生活觅食,还好强悍的实力让他没有太多难处。
他小时候原来是一条小可怜蛇啊。
有多可怜呢?那这么久又是怎么一个人……哦不、一条蛇地活这么大呢?
言袖想象了一下还没有捕食能力的幼态蛇在草丛艰难生存的样子,不禁觉得唏嘘。
强悍的兽人也会有弱小的时候吗?
破碎的蛋壳里渗出丝丝缕缕的鲜红的粘液,刚刚降生的小蛇已经奄奄一息地趴在伴生的、本该做保护物的蛋壳上。
被蛮力敲碎的蛋壳碎裂一地,中间细细弱弱的小生命,仰着一对柔圆的红色蛇瞳。
它尚且不能支撑身子,摇摇扭扭地趴在蛋壳间,尾尖甚至碎裂,血肉模糊。
又是一只手举起锤子,就要砸向仅剩的蛋壳和其中的小蛇。
小生命幼圆的蛇瞳微微竖起一线,柔嫩软滑的身躯朝壳内蜷缩。
“卧槽!住手啊!”
言袖吓得脑子都要僵了,连忙大吼一声,就要过去阻止。
与此同时,她一下睁开眼睛,从树窝上醒来。
花了两秒,她看清眼前以天为盖地为席的毫无遮拦的夜空,也闻到深夜的森林里清新露珠气息。
言袖:“……”
大约是今天听银则说了几句小时候的事,言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梦见这事。
梦中的画面斑驳不清,只记得破碎的蛋壳和无助幼小的蛇宝宝。
‘从蛋壳就敲碎’,实际上又该是多么血腥残忍的一幕呢?恐怕比她幻想的梦境要真实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