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话和我说吗？”秦意浓礼貌地半弯下腰问道。她的身高在女艺人里算很高的，还踩了双高跟鞋，比面前的人高出了大半个头。

    易一一脑子一阵一阵地发晕，几乎站立不住，她的助理悄步上前，在后面掐了她一把。

    易一一才回过神，指尖用力掐住掌心，突然朝秦意浓深深鞠下一躬，大声道：“前辈对不起！”

    秦意浓：“？？？”

    她回头看关菡，关菡小声说：“她叫易一一，事情我待会跟你说，是件小事。”

    秦意浓握着易一一的胳膊，亲自把她搀了起来：“你叫一一？”

    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易一一激动得满脸通红：“是！”

    秦意浓笑道：“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到。”

    “是！”

    秦意浓含笑挑眉：“嗯？”

    “是。”易一一小声答。

    “乖。”秦意浓手放在她的头发上。

    被当成小狗摸的易一一非但没觉得什么，反而兴奋交加，两只手来回绞着，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秦意浓收回手，笑着问，“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仿佛间接失忆的易一一瞬间站直了，大声报告道。

    秦意浓耳朵被接二连三地吼，哭笑不得，依旧轻声细语地说：“那么我就先走了？”

    “前辈再见！”

    “一一再见。”秦意浓拍拍她的肩膀，说，“加油，好好演戏。”

    “是！”

    易一一目送秦意浓离开，满眼憧憬。

    关菡回头看了一眼，往秦意浓耳边凑了凑，低声槽道：“你什么时候能改了这个摸别人头的习惯？”

    “她很可爱，不是吗？”

    关菡大逆不道地白了她一眼。

    “吃醋了？你也很可爱，年轻人都可爱。”秦意浓笑着抬手，关菡灵活地避开。

    关菡：“你自己才比她大四岁。”

    秦意浓勾唇一笑：“可我的心应该有八十岁了，看你们这些有活力的年轻人真是羡慕。”

    关菡：“……”

    秦意浓兀自笑了会儿，问：“对了，她刚才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关菡答：“之前记者采访，娱媒嘛，有时候话说得很难听。问她在工作室的事啊，问对你的看法，她就说你是个好人，都是外面的无良媒体乱写你。结果第二天上热搜，说她哗众取宠，你指使她这么说，帮你洗白，然后你又被黑了一遍。”

    秦意浓哑然了下：“她是新人吗？”

    签约工作室的艺人一开始就被交代过，不要在外面帮秦意浓澄清，那样只会让娱媒找到新的话题狂欢，说这里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罢了。

    关菡摇头：“不是，签约三年了，”

    秦意浓拧眉：“那她还……”

    关菡委婉地说：“她性子直，然后脑子吧，有点……”

    秦意浓哼笑出声：“是挺傻的。”她顿了顿，交代说，“回头你找一下她经纪人，让她以后不要再对我的问题发表任何意见，顺便帮我谢谢她。”

    关菡撇嘴说：“你就喜欢傻子。”

    秦意浓歪了歪头，说：“你这样的聪明人我也喜欢。”

    那些为数不多的每一份真心和善意，她都接收到了，也会好好地保护它们。

    ***

    唐若遥冲了两遍澡，全身都搓红了，秦意浓留下的痕迹方淡了些。她换好衣服，往公司去。

    “琴姐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进门前，她的助理辛倩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我知道了。”

    唐若遥抬手敲了敲经纪人办公室的门。

    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她才带着助理进去。

    “琴姐。”唐若遥朝坐在办公桌后的短发女人打了个招呼，语气淡淡。

    阮琴下巴抬了抬：“坐。”

    唐若遥走到沙发坐下，阮琴拿着一叠文件和亮着屏幕的手机过来，她把手机递给唐若遥，冷声说：“你自己看。”

    “不介意吧？”阮琴熟练地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来。

    没等唐若遥回答，阮琴便自顾自点燃了烟，靠着沙发吞云吐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