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确定后林晚星才罢休，挽着季霖的胳膊，嘴角重新绽放出笑容，“那我们快走吧。”

    刚抬脚，手腕被季霖拉住，“晚晚，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啊？”

    林晚星回头对上季霖微沉的眸子，她嘴角的笑僵了一瞬，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我……”季霖吐出一口长气，似乎下了决心。

    “晚晚，我们分手吧。”

    短短几个字，声音轻地几乎成了呢喃，可林晚星却觉得犹如一道的惊雷，震得她耳朵嗡嗡响，牵动着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攥住，泛起酸胀。

    “对不起，晚晚，我们……”

    季霖紧握着伞柄，尾音压得很低，“可能不太合适。”

    雨声越来越大，噼里啪啦地砸在头顶的雨伞上。

    林晚星轻嗤一声，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合适？”她注视着季霖，“那你怎么不早说？”

    神色异常平静，好似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不知情的大概以为她才是提分手的人。

    “筱雨回来了。”许是心虚，季霖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她来找我，想跟我……”

    “再续前缘？”林晚星接过话。

    季霖没否认。

    她笑了笑，嘴角弧度轻蔑，“季霖，你还真是贱！”

    雨似乎没有一点要心疼怜悯林晚星的意思，瓢泼一般倾泻而下，一白一黑的身影渐渐模糊在雨幕中。

    季霖迎上林晚星的目光，嗓音变得冷淡，“随你怎么说，我们好聚好散吧！”

    在一起两年，他到底还是念了些旧情，尽量把伞朝她那边倾斜，自己大半个后背暴露在雨中。

    雨势很大，路面早已积了很深的雨水。

    看似被保护很好的林晚星，鞋袜早就被雨水浸湿透了，就如他们的感情，看似令人艳羡，实则是充满谎言，假意维持罢了。

    “我同意分手。”

    林晚星攥紧垂在两侧的手，努力忽视灼热的视线，体面补充一句：“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接着踏进雨幕，冰冷的雨水从她的头顶浇灌而下。

    明明不是寒冬，她却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仿佛置身冰窖，冻得她浑身颤抖，失去知觉。

    季霖也在递过伞那一刻，被雨水浇湿透。

    林晚星抬起冻得僵硬的手，强撑着推开季霖递过来的伞，大颗大颗的水珠顺着脸颊坠落，一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这样淋雨会感冒的？”季霖抹掉脸上的雨水，冲她喊了一声。

    林晚星倔强地再次推开伞，反问他：“现在打不打伞还有意义吗？”

    这话传到季霖耳朵里，像是在说都分手了，感不感冒跟你还有关系吗？

    他想说有关系，即便做不成恋人，也还有做朋友。

    可惜她是林晚星，最后只能做陌生人。

    林晚星耷拉着胳膊，缓慢行走在雨幕中，季霖没再追过去，撑着伞转身回了公寓。

    两抹身影背对而行，逐渐被黑暗吞没在这个大雨夜。

    -

    九点整，许棠家门铃被摁响。

    打开门，一个身形挺拔修长的男人，扶着林晚星站在门口。

    两人衣服头发都湿透了，只有披在林晚星身上的黑色男士风衣是干的。

    许棠过去扶住林晚星直奔浴室，“怎么淋成这样了，热水已经放好了，赶紧去洗洗。”

    快到浴室门口，她才想起在门口换鞋的沈云逸。

    “沈云逸，你也去客房的浴室洗洗吧，让小陈给你送两件干净衣服过来。”

    “不用管我，快带她去洗澡吧。”

    …

    被温水浸泡的身体渐渐恢复知觉，堵塞的泪腺也慢慢疏通，林晚星枕在浴缸边沿，许棠给她洗头发，她呆呆地盯着某一处，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直到许棠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安抚性说了一句：“想哭就大声哭出来，我陪着你。”

    眼眶的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涌而出，压抑已久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小棠，季霖跟我分手了。”

    许棠冲水的动作一顿，猜到林晚星这副狼狈样和季霖有关，可她没想到是分手。

    “今天不是你俩在一起的两周年纪念日吗？”

    “武筱雨回来了。”林晚星声音略带哽咽，“要跟他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