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3/3)
在一起不聊天,总会有一点尴尬。
但我平常也不说话,要真说话,总会有带点专业习惯。
我问:“你和降谷同学小时候就认识了?是因为家住得近吗?还是因为是同一个学校?”
诸伏景光笑了笑,说道:“住得比较近,基本也都是同校。
”
“你们关系真好。
”
我话是这么说,但我注意到他在对“学校”“童年游戏”“伙伴”用词自然的同时,对“家”的用词稍有回避。
难得他开口聊天了,我又趁着氛围不错,继续问道:“那你和降谷谁大谁小?”由生日引出诸伏景光关于家庭的一些话题。
我记得以前看漫画,里面讲过诸伏景光和他哥哥是长期分开的。
“我是五月生,Zero是七月,所以我会比他大一些。
你呢?”
“我是三月的。
”
我刚想问他们一般怎么庆祝生日,诸伏景光因为我的回答,顿时惊了一下:“那不是本月吗?你的生日过了吗?”
“我生日还没有过,但我一般不庆祝生日。
”
其实后面一句有点自作多情,但我就怕诸伏景光人太热心,想要给我准备。
“为什么?”
以前就遇到差不多的情况,这种不容易解释。
我说道:“这和我妈妈有关系。
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庆祝过一次生日。
”
我才刚说完,诸伏景光从只言片语中意会,说道:“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
我不知道令堂过世了。
”
“不是不是。
”
文化差异而已。
只是文化差异问题。
我之前有说过,我老家保留了很多传统文化特色。
比如说,我出生的时候,我在医院把我的出生时间证明登录为农历生日。
如果真要庆祝生日的话,得算农历生日,不能根据国历来计,所以不留心的话,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生日。
每年都得查,这很麻烦,这是一点。
第二件事是,我们那边不兴给年轻人过生日,我妈小时候就跟我说了,没到六十岁前不能庆祝生日,否则以后会短命。
所以,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自己的生日蛋糕。
不过,我也没有这方面的期待,所以倒也是无所谓。
只是每次说到生日,一定都得和熟人朋友介绍我不能过生日,否则到时候搞惊喜派对的话,两方面都尴尬。
我把我这件事解释一下,但这对外国人来说,应该有点难懂。
我每次最后都得说这是文化上的问题。
他们才勉强接受了。
我这么解释完之后,诸伏景光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得轻松。
我刚才说的话,是没有表达清楚吗?
还是我一旦提到三次元的事情,都会被屏蔽?
想到就试,我朝着诸伏景光说道:“其实我是来自三次元的世界,我还看过你的漫画。
”
这话落下之后,诸伏景光似乎也没有听到。
“……”
我再次感受到了次元壁强大的力量。
诸伏景光垂下视线,淡淡地说道:“其实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也遇到事故离世了。
”这明显的就是在通过自己的事情来反向安慰我了。
不不不不,真的。
我爸我妈现在过得超级好。
不要把我脑补成身世凄惨的人啊。
“但不会有问题的。
”
诸伏景光坚定又包容地看着我。
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这听起来他已经把事情放下了,但其实并没有。
他的用词里面,“有问题”的前面还加了一个否定词“不会”,这说明负面情绪还是在他心里。
他一点都没有放下童年关于父母的事。
我不知道原著里面有没有彻底解决这个心结,但是我认为早点解决这个困难会比较好,毕竟他已经受到这个问题影响了基本的生活作息。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我眼神定了定,看向他,正式发起邀约。
“诸伏同学,你今天下课之后,把时间留给我。
”
好人就该一辈子快乐的时间长过痛苦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