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的，”对方语气平淡，“大周末的，扰民。”

    “哦……”艾泽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哥是不是很早就醒了，昨晚没睡好么？”

    艾绪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艾泽反应了过来：“哥，你不会……”

    “做饭吧。”

    艾泽却不肯放他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哥听到我说那些话了，对不对？”

    群~⒋⒊163400⒊?整理.2022?06?1400:45:48

    【四】

    “你说什么了？”艾绪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波动。

    艾泽心里打起了鼓：“一些心里话。当时哥好像睡着了……”

    “我没什么印象。”

    艾泽怀疑地看着艾绪，对方淡淡的，看起来没什么表情。

    “我说我真的很爱哥。”

    艾绪颤了一下，扯着嘴角：“所以呢？”

    艾泽细细观察着他的反应，没有放过任何细节。哥有点害怕，他想。于是说：“因为哥是我的亲人，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嗯……”艾绪也尽量往亲情方向想。

    “我给哥做饭吧。”

    艾绪点了下头，拿着咖啡离开了。

    哥装不懂的样子真可爱。艾泽哼着小调，灵活地操纵食材。

    “我走了。”

    “爸爸再见。”艾琳挥挥手，和叔叔上了另一辆车。

    艾泽第一次到艾琳的学校，看着明朗的教学楼和花园，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闪亮的轿车停在破旧的学校门口，哥静静地在里面等着，他被人带过去时都要哭了。

    衣服下挡着淤青，他尽量装作无事的样子，只是抽了两口气。

    也不敢靠近哥，一个人缩在车门上。

    到了家门口，小心翼翼地跟在哥后头，保持着不长不短的距离。

    这座宅院里有他的栖息之地。哥给他提供了一个温暖舒适的房间，是他住过最好的房间，就是有点空落落的。

    他回到自己的屋子，轻轻地合上门，躺在了床上。

    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一支药膏。

    他猛然挣了起来，恨不得拿着它去找哥哥“是你给我的吗？”

    连鞋也没穿，沾了尘污的小白袜蹬在门口，他却没有勇气敲门了。

    寄人篱下就要学会察言观色。他想了许多天，又观察了许多天，确定了一件事，哥是对他好的。

    首先哥给了他衣食住行，虽然表现得像施舍，但哥完全可以赶他去杂物间的。

    其次宅子里的佣人对他还算客气，简单的需求都能满足。

    哥这次还亲自来学校接他……平日里，他看哥的表情，总觉得他讨厌自己，但哥却知道他在学校的事。

    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种惊喜之情涌了上来，他不敢确定，自己能否得到哥哥的宠爱，但这一刻，他像是有了主心骨。

    哥真的讨厌他也没关系，哥值得他去尊敬。

    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

    他回到学校，欺负他的那帮人被处分了。

    哥连着好几天来接他，把他从乱糟糟的地方带回去。这次，哥看着车窗外，淡淡说了句：“给你办理了转学。”

    他和哥去了一个学校，虽然在不同学部，平时见不到哥。

    但当时的他，足够的欢喜、雀跃，他确信了哥关爱他，这个世界有人爱他了。

    艾绪不知道他脑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觉得第一次见他时，那瘦瘦小小、脏兮兮的样子，茫然无措的表情，有点像无家可归的小狗。

    他收到的调查显示，这个私生子似乎不是个坏孩子。

    生他的女人死了，没有人管他，被送到这前饿了好几天。

    算他倒霉吧，做了别人的孽种。

    艾泽见到艾琳的班主任，对方惊讶了一下：“您是……”

    “是我叔叔。”艾琳抢先回答了。

    “您好，我叫艾泽。”

    “啊，欢迎你来，艾先生，”班主任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您看起来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