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舟并未责怪，只是声音沉了沉：“你的妈妈是季清璃，别再叫错了。”

    轩轩低下了头，眼睛不停的眨着，想逼回泪意。

    “我知道，可是她不愿意认我……”

    季清璃出现的时候，便听到了这番话，蹙了蹙眉，开口纠正。

    “不要逼孩子。”

    傅霆舟抬眸看去，唇边微不可察的扬了扬。

    “你终于肯来见过我了。”

    轩轩听到季清璃的声音，猛地抬头。

    季清璃看了眼轩轩，便收回了视线：“我早已经签署了自愿放弃抚养权的文件，我没有孩子，他想认谁当妈妈都可以。”

    轩轩不安的搅弄着手指，豆大的眼泪不停在眼眶中打转。

    “对不起，你可以不可以不要怪我？”

    季清璃心头毫无波澜，曾经不止一次她想缓和轩轩的关系，可终究只是徒劳。

    傅霆舟揉了揉轩轩的脑袋，语气难得缓和了下。

    “去和妈妈好好道歉。”

    等轩轩惶恐不安的走过去，傅霆舟这才接着道：“清璃，不管怎么说轩轩都是你生的孩子。”

    轩轩站在季清璃面前格外紧张愧疚，扭过头求助的看了眼傅霆舟，却见他根本没有留个自己一个眼神，便落寞的扭过头。

    轩轩给自己打气。

    季清璃一定会原谅他的，她是自己的妈妈！

    他抬起的手却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握住了季清璃的手，低声道。

    “季妈妈，对不起，曾经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

    季清璃蹙了蹙眉，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不需要这些。”

    傅霆舟指尖紧了紧，半晌才道：“你想要什么？”

    季清璃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想要你们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轩轩怔怔的看着她，咬着下唇，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那天在山头我害怕她伤害你，我还很难过！你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看见你！”

    傅霆舟无法接受季清璃的变化，眼底神情受伤。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都做了什么？”

    季清璃平静的看着他：“我们已经离婚了。”

    傅霆舟僵住，三十天冷静期早就已经过去了，是他自己走不出来。

    仿佛只要不刻意去想，就还能欺骗自己，季清璃还是他的妻子。

    傅霆舟看着早已经大变样的季清璃，心口一刺。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季清璃莫名觉得可笑：“比起爱比起恨，我对你们已经毫无情感，和众生无异。”

    第19章

    傅霆舟脸色渐渐变得惨白，看着季清璃，他有些艰难的说道。

    “这些年是我忽视了你，可是我从没真的想过和你离婚。”

    要是从前的季清璃听到这些话，会觉得很开心，可如今她听到这些年来最想听到的话，却只觉得讽刺。

    傅霆舟见她没有反应，上前一步再次开口。

    “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温妍所以还在生气，她对你做过的所有事情我都会加倍还给她！”

    季清璃呼吸一凝，蹙了蹙眉。

    “你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可明明伤我最深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你。”

    “轩轩推我下池塘的那晚，你和温妍在袇房里做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你背叛佛祖，为她屡次破戒，你爱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桩桩件件，你难道忘了吗？”

    季清璃每说一句，傅霆舟脸色就白一分。

    “你……你都知道。”

    轩轩被夹在中间，哭的更加大声。

    “你们不要吵架了！”

    季清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此刻只觉得无比厌烦。

    “你们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们早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