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多久之后，沈暮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吐出。

    “所以，你今天是想跟我彻底摊牌是吗？”

    “既然你知道我见过二丫了，那我说了些什么，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我不介意你带着二丫，甚至我能填补父亲这个位置的空位。”

    “佳知，我们重新在一起吧，你说过你渴望爱，现在我能给你。”

    “回来吧，好吗？”

    宋佳知眼皮一颤。

    紧接着，一张纸就被递了过来。

    她一瞥，就瞥见了纸上的内容。

    这是她当年离开时，留在床头柜上的那张纸。

    此时，纸张上除了几个折痕，就只有轻微泛黄的痕迹。

    看起来，沈暮安将这种纸保存得很好。

    她偏头，就撞进了他殷切的视线中。

    是那样的热烈，像是能融化冬日的大雪。

    宋佳知直视着他，没有避让。

    到底是曾经爱过的人，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她心里难免跳了一下。

    可也仅此而已。

    她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前方那片黑暗：“没有可能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明显的感觉到，那道看着自己的炙热目光，一点点消退了下去。

    “我还是那句话，对你我已经没有感情了，我不想再回头。”

    “而且，感情不是你丢一颗石子打破平静的水面，等涟漪过去，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的。”

    “石子会一直留在水底，不会消失，就像破了的镜子，修好了，还是会有裂缝的存在。”

    “沈暮安，往前走吧。”

    第35章

    沈暮安呆呆地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丢进冰窟，只剩彻骨的冷意。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嘴唇就像是被粘住了一样。

    他开不了口，也发不出声音。

    身体也好像被冻住，让他动弹不得。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将拿着纸张的手缩了回来。

    他认真地将纸张叠好，又放回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

    纸张像是一个火炉，带着温热的暖意，贴着胸膛，让他的心脏重新暖了回来。

    他苦涩地勾了勾嘴角：“真的，就一点机会都不给吗？”

    “你应该知道，我既然这么说，就从来没有想过要重新跟你开始。”

    “愿意跟你说这么多，也是想让你想开些，跟我真正的离婚。”

    就像是李晋鸣之前说的，她当时离开虽然留了离婚报告，但沈暮安并没有向部队打申请，他们的婚姻关系，依旧是存在的。

    或许她可以选择继续保存这个关系，以后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庇佑。

    但她并不想。

    既然断，那就断得干净一点吧。

    沈暮安眼里的亮光彻底暗了下去。

    “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

    宋佳知看了他一眼，点头：“好。”

    然后，她就下了车。

    沈暮安就这么看着她走到那片黑暗的区域，进了楼内。

    这一瞬，他甚至在想，如果宋佳知不答应自己，其实他用一些手段，只是能强制将人留在身边的。

    可那个时候，他留下来的，究竟还是不是她呢？

    将自己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按下，沈暮安重新启动了车子。

    沈暮安的心思，宋佳知并不知道。

    这天晚上之后，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出现。

    但宋佳知知道，他依旧在关注着她。

    她所住的那栋楼外，那个找街道办好几次都没人管的坏掉的路灯，不知道是哪一天晚上之后，被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