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川心一慌，连忙抓住我的手：“你如果为了争这口气杀了她，你就得上军事法庭！”

    我双眼通红，目光中满是冷决的杀意。

    此时此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张燕兰！

    可猛然间，爷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云晞，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要记得，你是爷爷的骄傲！”

    我骤然松开手，一股久违的酸胀感涌上眼眶。

    张燕兰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脖子，心有余悸地大口呼吸。

    顾承川也险松口气，再想说什么，我突然大步离开。

    他心一紧，连忙跟了过去。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孟云晞声音沙哑：“做司令的都像你这么闲吗？非要跟着我这个外来兵？”

    话音刚落，手就被狠狠攥住。

    “孟云晞！”

    我被迫停下，迎上顾承川深沉的视线后下意识要挣开。

    可这一次，男人的力气大的吓人，仿佛之前让我轻易逃脱只是没用尽全力。

    “放手！”我冷下脸。

    话音刚落，顾承川用力一扯，将我整个人牢牢箍在怀中！

    第20章

    久违而熟悉的皂香顿时在鼻尖周围萦绕，让我有瞬间的失神。

    “云晞，对不起……”

    第一次，他叫我‘云晞’，第一次，他向我道歉。

    我一时忘了挣扎，只能任由着他越抱越紧。

    顾承川喉间发紧，嘴里话好像每个字都有千斤重，让他难以再开口。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面对孟云晞这样艰难和惶恐。

    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真的再也不会回头地走了。

    吞咽几番，顾承川才找到一丝说话的力气：“五年前我就做了决定，等找到你，就跟你复婚。”

    闻言，我眸光一怔，心的跳动似乎在瞬间不规律了几分：“不可能……”

    “为什么？”

    顾承川紧咬着牙，思绪头一遭被一个女人折磨的一团乱。

    我阖眼深吸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顾承川：“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而且我已经准备和裴延结婚了，可以了吗？”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可才走出几米，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我步伐一滞，转身看去，神色一紧，只见顾承川倒在地上，拧眉紧闭双眼。

    “顾承川！”

    漆黑的天空挂着朦胧的月亮，风吹过，云遮盖住了仅有的月光。

    “因为演练，司令已经很久没有睡过整夜的觉了，两天前他发了一次高烧，现在还没好。”

    听着警卫员的话，我皱眉，心绪复杂。

    见我什么话都没说，警卫员忍不住替顾承川说话：“孟小姐，这五年司令一直都在找你，我跟着他这么多年，看得出司令是真心对你的。”

    “每年孟老司令的忌日，司令都会在他墓前待上一整天，有次我细心听了几句，他在向孟老司令道歉，说没照顾好你，没做好一个丈夫……”

    我出了神，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我并不需要顾承川做这些……

    警卫员也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便走了。

    环顾熟悉的客厅，一点都没变。

    上辈子，我总是坐在客厅，一夜夜等着顾承川回来，接受他的冷漠，又和他争吵。

    压下心头的复杂感，我用脸盆倒了盆水进了房间，拧干毛巾后将它放在顾承川额头上。

    周遭一片寂静，这是两人重逢后，我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还是那样好看，或许是因为生病，脸色有些憔悴，眉宇间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深沉。

    我苦笑：“也许是老天爷故意惩罚上辈子的我吧，让我这辈子又一次失去爷爷，失去你，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再堕落……”

    “顾承川，我们都要学着放下，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你跟我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顾承川猛然睁开眼，凌冽的眼神犹如一把匕首。

    他骤然坐起身，警惕打量四周，最后将视线停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