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朗挂断电话，攥紧电话向两人走去。

    程如乔下意识一回头，也愣住了。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向方铭朗介绍道：“这是我当事人，唐嘉泽。”

    方铭朗却没理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身白T恤，俊逸干净，神情淡然。

    方铭朗礼貌地扬起微笑：“你好，我是方铭朗，我是程如乔的先生。”

    他伸出去的手，却被尴尬地撂在了空中。

    唐嘉泽往后一步，躲在了程如乔身后。

    他的孩子也躲到程如乔的身后，只露出半张脸，怯生生地看着方铭朗。

    程如乔随即皱起眉，挡住身后两人，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你到底什么事？我还有事要忙。”

    这荒谬的场面让方铭朗都不知此刻该有什么反应。

    最后，他只是强撑着说：“我要单独和你说。”

    “那你回家，我先送他们回去。”程如乔也不在意，牵起小孩的手就走。

    方铭朗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送别的男人回家。

    晚上，方铭朗一直等在客厅。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

    他拿出手机拨打程如乔的电话，无人接听。

    程如乔一夜未归。

    方铭朗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强撑着来到法院，便收到了新的卷宗。

    他翻开卷宗，第一页赫然写着诉讼人的名字，唐嘉泽。

    案件性质是家暴离婚案。

    第4章

    离婚案不稀奇。

    程如乔是辩护律师他也知道。

    但想到昨天看见场景，方铭朗便无法不在意。

    “确定立案，联系原告，明天按时到庭。”

    方铭朗简单布置完任务后，犹豫片刻，他还是选择拨通这个电话。

    “程如乔，唐嘉泽的案子在我手上，麻烦大成那边换个律师跟进。”

    他正常通知，谁知电话那头程如乔的语气瞬间加重：“你是故意把这个案子要到手上的？”

    方铭朗一愣，难言的荒唐感袭上心头。

    他亦加重语气：“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电话那边陷入了沉默。

    半响，程如乔才道：“我会回避，但也希望我和唐嘉泽之间的关系不会影响到你做出正确的判断。”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方铭朗浑身发冷，久久无法回神。

    一天后的法庭调查，新的律师领着唐嘉泽到达陈情室。

    方铭朗身边坐着的负责记录的实习生首先开口：“按照惯例，首先对您进行庭前调解……”

    唐嘉泽听完此话，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冲着方铭朗便大喊。

    “程律师的先生，您为什么不能直接判我离婚？”

    方铭朗眉头一皱：“请叫我方法官，这是起诉的环节之一，不能省略。”

    唐嘉泽脸色一变，瞬间眼睛通红：“您不会是还在意我和您妻子之间的关系吧？”

    一瞬间，在场的人都看向了方铭朗。

    各色奇怪目光下。

    方铭朗攥紧了手，语气却依旧冷静。

    “那按照你的说法，是否可以理解成，我的妻子破坏了你的婚姻，这导致了你进行起诉离婚。”

    方铭朗说着，语气却带上一丝锋利：“请回答。”

    唐嘉泽神色一变，眼底闪过愤懑，然后瞬间转变为冤枉。

    他撸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淤青。

    “方法官，我申请离婚的原因是我的妻子联合全家一起家暴我，我是残疾人，程律师只是看我们父子可怜，您不能因为我们关系亲密，就是非不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