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朗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去，大喊一声就要上前扶住。

    程如乔大步上前，将方母稳稳地接到地上。

    可此刻，方母已然晕厥过去。

    方铭朗无助地摇晃着方母的肩。

    程如乔空出手来，迅速拨打了120.

    几句话便将现场的情况和地址说的清清楚楚。

    待挂掉电话后，程如乔才昂头看向方铭朗。

    “救护车很快就来，不要担心。”

    方铭朗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忍不住红了眼眶。

    程如乔皱起眉头，用力抓住方铭朗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冷静下来，还记得我说的吗？凡事有我，σσψ现在也一样。”

    方铭朗感觉到她掌心的热度顺着皮肤接触的地方正逐步入侵。

    他原本混乱的脑子，在这瞬间，逐渐冷静了下来。

    “好。”方铭朗看向程如乔，努力地深呼吸。

    很快，救护车赶到，将方母送往医院。

    在等待医生看诊的时间里，方铭朗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呆坐在医院走廊里，无法喘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到护士再次叫方铭朗进病房的时候，走廊里已空无一人了。

    方铭朗急忙推开病房的门，却看见方母和医生有说有笑的。

    他的心终于归位。

    方铭朗虚弱地扶着门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方母听见声响，才转过头来，看见方铭朗时，脸瞬间沉了下去。

    医生叹了口气，收好手里的病历本，看向方铭朗。

    “这是您的儿子？”

    方母没说话，固执地将头偏向一边。

    方铭朗着急地向医生询问：“我妈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医生刚要说话，便被方母截胡。

    她眼睛一蹬，像个机关枪一样说话：“还能怎么了，当然是被你气死了。”

    说到这个事情上，方母便像是踩了鞭炮的猫一样，立刻炸毛起来。

    “方铭朗！你告诉我，你执意要和程如乔离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话一出口，医生便摇着脑袋出了门，还贴心地将门关上。

    方铭朗一下子沉默下来，一连串的打击已然将他的心理防线逐步击溃。

    他不想再和最亲的人解释一遍，这等同于将血淋淋的伤口再撕开一遍。

    方母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她抬起手时，手还在微微颤抖。

    “如果你一定要离婚，那就别再叫我妈了。”

    方铭朗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瞬间，他的眼泪和悲伤一同袭来，将他彻底击溃。

    “因为我不爱她了！”

    方铭朗痛苦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呜咽声传到门外。

    程如乔呆站在原地，手里还提着新鲜的水果。

    良久，她将水果放在一旁地上，转身离开。

    第17章

    病房里，因为方铭朗的突然崩溃，方母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他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那你要怎么办，难道像我一样，一辈子孤独终老吗？”

    方铭朗再也忍不住情绪，直接扑到方母怀中。

    滚烫的泪水滴在被褥上，仿佛也滴在方母的心上。

    方铭朗红肿的眼睛望着方母，手也紧紧地攥着方母的手。

    “妈，我不会孤独终老的，你不是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方母眼眶悄然间也红了，她挣脱出来，手却轻轻地搭在方铭朗的头上。

    “可是人都会死的，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方铭朗死死地咬住牙，甚至渗出血丝，心里不知道为何，莫名冒出些隐秘的不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