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元燧，却浑身是血。

    太医为他们二人上药后就走了，萧元燧就这么坐在成了一片废墟的正殿前，看着下人抬着韦姝琬丢在地上。

    人群寂静，下人们这三年里原本对韦姝琬很是巴结，可此刻却都没了好脸色。

    更有丫鬟小厮扑到地上，控诉着韦姝琬对他们非打即骂。

    萧元燧静静听着，又看着韦姝琬身上的烧伤，薄唇微扯：“泼醒她。”

    韦姝琬被人泼了一桶水，浑身湿漉幽幽转醒，目光逡巡四周，明白了她是彻底失去了萧元燧的信任，语气都颤抖不已。

    “萧哥哥……”

    她想要狡辩，可剩下的话却都终结在萧元燧冷聚的凝视中。

    萧元燧的暗卫其实无功而返了，那群酒囊饭袋什么也没有查出来，他不过是诈韦姝琬一下，便从她眼中看到了心虚。

    那张艳丽的脸上，还带着不甘。

    萧元燧揉了揉眉心，这点心思全摆在脸上，为什么从前他看不明白？

    “为什么？”

    韦姝琬一愣，沉默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唇角竟微微扬起，“萧哥哥想问什么，是想问姐姐怎么死的，还是我为何要害王妃？”

    “在本王心底，你姐姐始终第一。”萧元燧冷冷盯着她，竭力维持最后一丝理智。

    韦姝琬在心底冷笑。

    姐姐，她也配？

    “阿柔死前都还在维护你，你做这些事，对得起你姐姐吗？”

    大庭广众之下，萧元燧丝毫不顾韦姝琬的颜面，冷声训诫。

    韦姝琬僵住了。

    “王妃说得果然没错，你真是恶毒。”

    即便他对虞桃夭的信任寥寥无几，但是如今这场面也容不得他再迷失在韦姝琬的虚假面目中。

    “萧哥哥，阿姝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韦姝琬仰起头，红肿的眼眶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的身影，“我错了，我不该去找王妃，我不该几次三番害她……”

    萧元燧神情晦涩不明，一言不发。

    紧接着，一个黑衣暗卫，面无表情的走到他身侧。

    “王爷，如何处置？”

    第14章

    “送去地牢，她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没说。”萧元燧声音寒凉无比，让韦姝琬觉得陌生。

    地牢中的狱卒常用酷刑逼供！

    韦姝琬怕得瑟瑟发抖，看着缓慢朝自己走来的暗卫和嬷嬷们，双目都是惊恐。

    但她也明白，若自己坦白一切，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是王爷亲封的侧妃，你若是敢对我动手，哪日王爷想起姐姐，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啪！”

    一耳光直落脸上。

    韦姝琬被这一巴掌打得耳内晕眩，唇渗鲜血，瘫软的躺在地上。

    “你还有脸提你姐姐？本王就是看在你是阿柔亲生妹妹的份上，才对你从轻处置的！”

    一道暴怒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正殿外。

    萧元燧一脸寒意。

    三年了。

    他很久情绪不显露在外人前了。

    “姐姐……又是看在她的面上，你想知道真相是吗？”韦姝琬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尖锐到几乎变了调。

    “你想知道我瞒了你什么对吗？”

    “那我告诉你”

    “姐姐她是我杀的！因为我嫉妒她，我，乃至王妃，所得宠爱都不及姐姐万分之一。”

    “我也嫉妒王妃，凭什么她凭着身份尊贵就可以名正言顺嫁给你？所以我伪造了姐姐的遗书，一石二鸟，想让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萧元燧双目猩红：“你说什么？”

    他的质问，让韦姝琬心如刀绞。

    她难受得脸色又白了一分，连带着身上的烫伤都隐隐有些痛意。

    可她越痛，她越要萧元燧也同她一样身处地狱。

    “我说，我杀了她。”

    “但我后悔了，我不该对她下毒手，不仅让她成了你心底遥不可及的女人，更让我自己，永远笼罩在她妹妹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