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擦过路语棠的脸颊时，路语棠怀里突然被塞进个沉甸甸的丝绒盒子。

    “帮我弟保管会儿！”

    谢婉欣凑到她耳边大喊，"他要表白了！"

    路语棠茫然转头，正撞见谢时仟踉跄着被推过来。

    他向来淡漠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看着自己的眼神带这些潮湿。

    “你喝酒了？”

    路语棠闻到他身上浓重的威士忌气息。

    他实在不敢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所以谢婉欣给他灌了杯酒壮胆。

    谢时仟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结巴开口：“棠姐，我……”

    谢婉欣不知从哪摸出支手电筒“啪”一声照在两人身上，光束里浮动的尘埃都透着尴尬。

    谢时仟被强光刺得偏过头，酝酿许久的台词卡在喉间。

    “怂什么！”

    谢婉欣恨铁不成钢地踹了脚凳子：“表个白能要命啊？”

    酒馆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客人都屏息看向这边。

    谢时仟喉结剧烈滚动，闭上眼睛一鼓作气：“棠棠，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路语棠愣了愣，将怀里的玫瑰放在地上，抱住了因紧张有些颤抖的谢时仟。

    谢时仟的眼睛骤然亮起，却突然听到路语棠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开口。

    “对不起，时仟。”

    谢时仟飘起的心顿时坠下去，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他强撑着笑，慌乱地将丝绒盒塞给她，低声解释：“是我唐突了，这是赔礼。”

    盒子里躺着枚银杏叶胸针，叶片脉络嵌着细碎的钻石。

    玻璃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纪聿城站在霓虹灯照不到的阴影里，脚边躺着摔碎的威士忌酒瓶。

    第27章

    路语棠刚把醉醺醺的谢时仟交给谢婉欣，转身推开酒馆后门的刹那，手腕猛地被人扣住。

    “棠棠……”

    纪聿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指尖发颤，力道却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路语棠皱眉甩开他的手：“纪先生？你有事吗？”

    路灯下，纪聿城的脸色惨白如纸，西装领口凌乱地敞着，眼神里是无边的痛意。

    “我看到你抱他了……你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路语棠转身要走，却被纪聿城伸手拦住。

    “为什么不能是我？”

    纪聿城眼眶通红，泪水猝不及防砸下来。

    “自从你死后，我每天都只能靠幻想你还活着才能勉强生活，你……”

    “需要我提醒你吗？害死温以棠的人是你自己。”

    路语棠后退半步，语气冰冷。

    “温以棠活着的时候被你随意丢弃，死了之后又来展现你的深情，不觉得很可笑吗？”

    纪聿城身形一晃，眼底的痛苦快溢出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

    路语棠淡漠开口：“你若认为是你的错，就不该再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

    这句话像一柄利刃捅进纪聿城胸口，他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

    “棠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

    “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

    路语棠只觉得纪聿城这样的神情虚假至极。

    “在结婚的第四年就开始出轨，结婚纪念日你在陪林惜颜，就连我咳血快死的时候”

    她突然哽住，深吸一口气。

    “纪聿城，温以棠到死都在等你回家，可你呢？你在这装什么深情？”

    纪聿城颓然跪倒在地：“对不起……”

    路语棠从纪聿城身边走过：“别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