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个女孩平静地远远望我一眼。

    像是在嘲讽我的无能，怯懦。

    我转身，落荒而逃。

    祁宴的意思，是怕和我那个女孩一样出事吗？

    说明他也像重视那个女孩一样重视我了吗？

    明明该高兴的？不是吗？

    可我为什么哭了。

    5

    祁宴的手背扎进了碎玻璃。

    我一边给他清洗，一边消毒上药。

    很奇怪，这些事竟做得格外顺手。

    望他一眼，我打趣道：「我是不是该去学医？好像还挺有天分。」

    他眸里痛色一闪而过，我忙放轻了动作：

    「对不起，我手劲太大了么？」

    他摇了摇头，继续沉默地望着我。

    我只能再次保证：「祁宴，我真的没事。

    「你下次别这么冲动，出了人命怎么办？我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他深深看我一眼，仰头靠在沙发上。

    我只能望见他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

    半晌，闷闷的声音传来：「知道了，听老婆的。」

    我满意地在他手上打了个蝴蝶结。

    睡前，祁宴照例给我端来一杯水。

    我笑着道：「怎么你受伤了，还要照顾我？」

    他等我喝完，放回杯子：

    「照顾老婆是我的荣幸。」

    迷迷糊糊间，短信提示音响起，我忽然惊醒。

    祁宴埋在我脖颈的头抬起：「怎么了？老婆。」

    我在他背上抚了抚：「没事。」

    过去很久，他呼吸重归平静。

    我划开手机，点进去。

    【得意么？他为你大打出手。】

    后面附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今晚拍的，祁宴和一个女人，站在走廊尽头处低语，靠得极近，就在祁宴接电话那会。

    另一张要清晰得多，祁宴抱着孩子，身边站着这个女人，面容姣好，一头茶色长发，背景像是在海边。

    没过一会，对话框里又多了行字。

    【想知道这个孩子长什么样么？自己去看看。】

    我才发现，这孩子一直是侧脸。

    我点开看了眼，昆市的号码。

    我和祁宴都是在那念的高中。

    截了个屏，关了机。

    望着祁宴熟睡的模样，心底控制不住地越来越痛。

    6

    隔天刚好是周一。

    祁宴中午给我发消息。

    【老婆，今晚可能得加班，冰箱里有饭菜，你记得吃。】

    我关掉手机，拿出饭菜热了下。

    他对我一向照顾得细致，将我口味拿捏得很好。

    可是今天，我却没什么胃口。

    打开电脑码了两行字，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最后换了身不常穿的衣服，戴着墨镜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