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跑北边当艺术家去了？”

    许妍叼着鱼丸凑过来。

    楚南轻笑：

    “挺好。”

    比混社团好。

    窗外突然炸开烟花，映得海面一片绚烂。

    小卫国在摇篮里蹬腿，哇哇大叫。

    许妍一把搂住楚南的脖子：

    “南哥！咱家以后年年都这么热闹，好不好？”

    楚南低头吻她：

    “好。”

    赤柱监狱，放风时间。

    李春岚蹲在墙角，手里攥着半张破报纸。

    娱乐版头条：《古惑仔原型楚南喜得龙凤胎》。

    报纸被她指甲抠出洞来。

    狱警路过，嗤笑：

    “别看了，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谁还记得你？”

    李春岚没说话，只是把报纸一点点撕碎，咽了下去。

    苦的。

    第22章

    十年后，港岛码头。

    海风裹着柴油味扑面而来，楚南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一时恍惚。

    十年前，这里还是破败的渔村，泥泞的小路、漏雨的瓦房，渔民们为了一日三餐发愁。

    而现在。

    万吨货轮停泊在现代化港口，集装箱堆叠如山，吊机轰鸣运转，工人们穿着统一制服忙碌穿梭。

    “爸！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十岁的楚长安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扎着马尾辫，眼睛亮得像星星。

    她身后，楚卫国板着小脸，手里攥着一本《港岛历史》，一副小大人模样。

    “以前可没这么繁华。”

    楚南揉了揉女儿的脑袋，笑道。

    许妍拎着行李走过来，虎牙一露：

    “南哥，你当年在这儿斩人的时候，是不是特威风？”

    楚南嘴角一抽：

    “少跟阿强看那些电影。”

    港岛街头，车水马龙。

    楚南一家走在繁华的街道上，霓虹灯闪烁，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路边商铺里，液晶电视正播放着新闻。

    “今日，著名爱国企业家周先生接受本台专访，谈及港岛回归后的变化……”

    画面切到老大哥那张熟悉的脸，他穿着笔挺西装，笑容温和，早已褪去当年江湖大佬的戾气。

    记者问：

    “周先生，现在港岛还有社团吗？”

    老大哥哈哈大笑：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前满街都是烂仔斩人，说到底，都是活不下去的苦命人。别看我现在这样，以前我睡九龙城寨的，苦喽！”

    他顿了顿，眼神感慨：

    “得亏国家发展好，不然哪有现在的幸福生活？”

    楚南驻足，静静看着屏幕，嘴角微微扬起。

    许妍凑过来，小声嘀咕：

    “这老家伙现在装得挺像好人嘛！”

    楚南低笑：

    “他本来就不坏，只是当年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