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观意复杂地望着他。

    “可为什么你的道歉总要来的晚一步呢？”

    “无论是简月，还是这次，你第一选择到底是什么呢？”

    温观意打量着他，用审视的目光望着他：“是你的事业吗？还是你的代言……”

    “你别这么说！”

    陆一然猛地呼吸了几下，一张脸很快红了起来，像是被说中心思的羞愤，也像是无能为力的辩白。

    “我只是把事情都解决完了，才过来找你。他们答应会撤掉那几条报道，也会停止对你的抹黑造谣，以后你想开直播还是发视频都可以随心所欲了。”

    陆一然没有说，他为了能做到这一点，又陪着那几个记者喝了一整个通宵的酒。

    他是个大满贯，但同时，他也只是个大满贯。

    他没有权势命令那些人不再去伤害温观意，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她。

    “我会给你个交代的，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从始至终都是真心的。”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温观意听了之后，脸上没有任何被打动的神情。

    她只是平静地问他，好似他说的不过是一句没有任何意义的对白。

    “观意……”

    陆一然祈求地看着她，连眼圈都涨红了一圈。

    “说完了就走吧，别在这赖着了。”

    温观意毫不犹豫地下了送客令，手往门口轻轻一扬，却像是狠狠在他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陆一然毫无办法，只能转身离开。

    走出工作室，他坐上车的那瞬，就拿着车座后的垃圾袋狂吐了起来。

    这一吐，都像是要将五脏六腑给吐出来。

    经纪人在前头可怜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叹息道：“值得吗？就算你和温观意真的分手了，也不愁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朋友。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去酒局？为什么宿醉后立马又跑来找她？”

    陆一然红着眼放开垃圾袋，眼底满是血丝。

    也满是执念：“不会再有比她还好的人了，不会再有了。”

    第24章

    经纪人一震，复杂地收回视线。

    “那现在去哪？”

    陆一然揉了揉眉心，疲惫道：“回家吧，我想回去睡觉了。”

    下午三点，陆一然回到家里。

    他将窗帘全部拉上，客厅顿时陷入了黑暗。

    家里静得吓人，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人的生气了。

    陆一然颓唐地倒在沙发上，用手臂掩着眼睛。

    他忽地想起从前，每次他喝了酒，温观意都会在耳边碎碎念。

    “陆一然，你不会喝酒干嘛和那群酒蒙子一起出去？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喝酒了，你就别想回家了！”

    那时他嫌温观意啰嗦，总会强制性地用嘴堵住。

    把她亲的喘气不止之后，才笑着说：“知道了，管家婆！”

    明明就是一年前的事情，怎么他现在想起来倒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现在的温观意，就算他喝死在酒局上，她大概也不会掉一滴泪吧。

    陆一然如此想着，忽地就觉得胸口一阵窒息。

    好一会，才无声地将自己缩在了一团。

    ……

    一周后。

    温观意复更的第一个视频上线了。

    讲的是一个异国恋的事情：男主和女主相恋多年，男主出国了，许诺就算不在同一个地方也会一直爱着她。

    一年，他们还会每天聊天，诉说自己的经历。

    两年，他们偶尔聊天，时差让他们每每聊到一半就有人提出要挂电话。

    三年，只有特别的日子，他们才会联系对方了。

    然后便是心有灵犀地，两人在四周年那天分手了。

    他说：“我也曾以为我会永远爱你，但我们身处两个世界，爱你要花费的代价实在太大。我给不了你，抱歉。”

    她同意了，但她没说过。